“不是，我就納悶了，小嫂子這是在哪弄來的這麼多詞兒？”宋嘉玉不敢去問傅應劭，只能跟習烈小聲嘀咕：“不是你們把人帶去花城一趟學的吧？”
習烈連忙擺手：“花城也沒有這樣叫賣的。”
這都叫出花來了，習烈看著那個被冷清竹拿著衣服比劃的大姐一臉的躍躍欲試，以及被冷清竹清脆響亮的嗓音招來的人，小聲嘀咕著：“好像說快板的！”
傅應劭掃了他一眼，他立刻閉上了嘴。
眼角的餘光瞄著自己的大哥，好麼，這一臉與有榮焉的驕傲是怎麼回事？
這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不過還別說，這樣的冷清竹還真是鮮活。
大姐被冷清竹說的不好意思，卻還是忍不住將換衣服照著身上比劃了一下：“老妹，我穿真的能好看？”
冷清竹將衣服釦子解開，幫她穿上：“好不好看穿上才知道，您照照鏡子看看，新年新氣象，紅色就是打扮人，尤其是您長得這麼有福相。”
冷清竹向後伸手，冷向北連忙從車裡拿出一塊徑自，還是冷弘毅得的先進獎，上面還寫著冷弘毅的名字，之前一直放在櫃子上，冷弘毅很珍惜，隔兩天就要擦一遍，是被冷清竹偷出來的。
冷向北看著鏡子就覺得心塞，心道回頭這口鍋可千萬不要再扣在自己的頭上了。
“我說好不算好，大家的眼光是領導，咱說妙不算妙，大家一看就知曉！”
大姐穿著衣服站在人群當中，石榴紅的燙絨衣裳在陽光下新鮮的反光。
“這個腰帶紮上，您看看，是不是顯得您腰細腿長身形苗條？”
大姐對著鏡子前後左右的照了照，又愛不釋手的摸著衣服料子，殷殷的望著冷清竹：“真的好看嗎？”
“好看，當然好看，就因為覺得您穿著好看我才直接往您身上比劃呢，不圖別的，就希望您穿出去給我打個樣，幫我做做宣傳！”
冷清竹笑起來喜氣親和，跟供銷社裡的服務員板著臉愛答不理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這可是我們跑花城拿的貨，碧城最時興的樣式，您滿街溜達溜達，看看咱們蓋縣有沒有這樣的衣服？”
大姐搖了搖頭：“的確是沒見過有人穿。”
“所以啊，您穿上這件衣服溜達一圈，想想自己穿的和別人穿的都不一樣，那是啥感覺？”
大姐活心了，只是有點猶豫：“可是我只想買一件，你說兩件五塊八是吧？”
“是，沒錯，您再看看，還可以給你們家大哥也挑一件，實在是不行，給咱孃家媽買一件，這以前的日子苦，想要孝敬也是有心無力，現在日子好過了，別的做不到，買件新衣服正好哄咱們親媽樂呵樂呵。”
冷清竹摟著人小聲說道：“大姐，這人多，說話也不方便，你買兩件，回頭我再搭你一雙襪子，這也就是因為你是我們的第一個客戶，而且咱姐倆投緣，換做二一個，可就沒有這個優待了！”
“行，那就再給我媽挑一件！”
大姐身上的衣服沒脫，又給老媽挑了一件煙色的上衣，夾帶著一雙襪子直接走了。
冷清竹正要說話，兩個年輕姑娘靠了過來：“老妹，能把那件衣服拿下來給我們看看不？”
“當然行。”
冷清竹笑呵呵的答應，傅應劭連忙將衣服拿了下來，遞到了姑娘的面前。
有了第一份，就有第二份。
兩個姑娘紅著臉低著頭摩挲著衣服。
冷清竹繼續吆喝。
人群外面，葉文川看著站在高處的冷清竹，手握成拳，青筋暴起：“真是不要臉，一個大姑娘，擺的什麼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