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的小閨女也回來補辦定親宴。
最巧的是兩家的日子都定在了臘月二十這一天。
兩家住在斜對門,低頭不見抬頭見,真是前世的冤家。
不過是一個在蓋縣的飯店定了酒席,一個在家裡辦流水席。
冷家人從碧城回來第二天就開始張羅著。
殺雞宰羊好不熱鬧,做堂客接連上門,冷家人臉上喜氣洋洋,偏偏不見兩個新人的影子。
有人問起來,得到的回答只說是出去辦事了,辦什麼事,都是諱莫如深,一個個嘴上跟蚌殼似的,問都問不出來。
孤男寡女的,一起出去辦事,能辦什麼事,這樣的聲音剛出來,就被旁人懟回去了。
不在的又不只是冷清竹跟傅應劭,這不是一起沒回來的還有個冷向東呢麼。
可是這轉眼間明天就是正日子了,人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被事情拖住了,耽誤在路上了吧?
相比冷家的熱鬧,葉家就冷清了許多。
他們不在家裡辦酒席,村裡人也就不用過來幫忙。
一股腦的都跑去了冷家。
做堂客也來了好幾個,焦美花哪裡捨得殺雞殺鴨的,酸菜土豆白菜豆腐就拿來招呼客人了,她不覺得寒酸,明天去了縣城的飯店裡,這些親戚也就漲了見識了,現在要這層臉皮沒意思。
客人們聊起新媳婦的家世,總還是感嘆羨慕的。
畢竟是鎮上的戶口,吃著商品糧的,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焦美花高興:“親家說了,今天過來把文川接過去,明天他們從那邊直接去蓋縣。”
“這可真是拿咱們文川為重啊。”
“那是,也不看看,咱們文川可是大學生,這是狀元,換作是誰家,不都得拿著文川當回事啊。”
說話的是葉文川的大舅母,這門親事就是他們兩口子促成的,眼看著婚事熱熱鬧鬧的,她當然跟著臉上有光。
全然不是之前逼著葉家還錢的時候的那副嘴臉,葉文川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他沒有什麼談興,嫌棄這些人太淺薄,正想找藉口出去透透氣,就聽見了汽車喇叭響。
“一定是來接文川的。”從炕上直接跳到地上,連鞋都沒穿好就奔著外面去了,葉有糧也連忙跟著走了出去,嘴上還叼著旱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