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有糧話音還未落,轉身就跑,卻直接撞在了冷向東的身上,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高大威猛,胸膛硬邦邦的,渾身冒著凜凜寒氣,葉有糧瞬間腿軟了,心裡打了個突。
“大侄,大侄子……”
他話都說不利索,捂住了腦子,趁著冷向東不注意連忙溜了。
在大門口看著倒在地上的兒子,他瞬間猶豫了。
院子裡冷向東還在跟傅應劭說:“這樣的人,有什麼當年好回憶的?就不能和他廢話,直接把人打出去!”
“就是,這樣的人渣跟他們廢話都是浪費唾沫!”冷向西手中還拿著刨柴禾用的二尺耙子:“扔豬圈裡豬都嫌肉臭噁心的主!”
他聲音挺大,與其說是說給傅應劭聽的,倒不如說是說給屋裡的人聽的。
屋裡的冷清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二哥也好,奶奶也好,生怕她對葉文川餘情未了,卻根本不知道她對葉文川除了刻骨銘心的恨意以外,什麼都沒有了。
傅應劭想要解釋他並沒有想要跟葉文川廢話,冷向南晃悠了一下手中的燒火棍,說道:“下次再敢來,直接打斷他另一條腿,看看這樣的殘疾大學生,究竟能端到什麼樣的鐵飯碗!”
這話就是說給院子外面的葉文川聽的了,燒火棍蹲在地上,發出聲響,葉文川聽得心神一凜。
葉有糧看看站在家門口不敢湊過來的媳婦,過了好一會兒才將人扶了起來。
父子兩個跌跌撞撞的往回走,葉文川口中小聲唸叨著想要給自己找回場子:“秀才遇見兵啊!”
他在鎮長那裡都能把話說下去,跟冷家人,卻愣是講不了道理,越發覺得冷家人沒素質,沒水平,要不是舍不下冷清竹,他真的是連看都不願意看這家人一眼。
一行人進了屋,走在後邊的冷弘毅將傅應劭叫住。
兩個人站在西屋房簷下說話。
“葉文川剛才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前那件事清竹應該是都忘記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傅應劭心中卻沒有半點輕鬆,反而很失落。
“可她還叫我哥。”
他不甘心的說道,冷清竹當時在河邊拉著他的手就叫了他哥,跟十一年前一模一樣的稱呼,後來回到家裡,那一聲聲的“哥”叫得也很親近,那些事情怎麼能說忘就忘了呢?
“五歲的孩子能記得什麼,對你這個人有印象,不代表對發生過的那些事情有印象,說句實在的,你能記得你昨天說過的每一句話嗎?”
“我能!”
冷弘毅:“……”
他怎麼就忘記這小子話少這一茬了呢。
他拍了拍傅應劭的肩膀:“不管怎麼說,那個事吧,忘記了也挺好的,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她想起來了,對你們兩個都沒什麼好處,我自己閨女我瞭解,別看她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心眼小,記仇著呢!”
冷弘毅用心良苦,葉文川那邊分明還是不死心,他怕葉文川在從中挑撥。
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只覺得不省心。
“叔叔,趕在年前給我和清竹訂婚吧!”傅應劭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