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應劭條件反射差點沒直接給他一個過肩摔，還好傅振國咳嗽了一聲提醒他，可就算是這樣，冷向南的手腕也已經被他捏住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忽然覺得你這個人挺順眼的，跟清竹好好相處，她從小被慣壞了，脾氣不太好，又很任性，要是有什麼不對的，你千萬別跟她一樣的，告訴我，我去教訓她。”
冷向南笑得一團和氣，跟平時那個連假客氣的人完全不一樣。
這是真的客氣。
傅應劭眯著眼睛打量著他，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怎麼一個兩個都說著一樣的話。
……
冷弘毅坐在了炕梢，冷清竹進去的時候他正嘆著氣。
“這是咋的了？”冷清竹很少見父親嘆氣。
“程清書的事情。”冷弘毅覺得對女兒，也沒有什麼瞞著的必要。
他進這屋來，也是為了跟母親說這個，正好，跟女兒也把話說清楚了。
冷清竹聽了這個名字，摘掉帽子圍脖，直接坐在了奶奶的身邊，抱著她的胳膊看著父親。
冷老太握住了小孫女的手，陳白霜推門走了進來，冷弘毅略有些猶豫，冷老太對兒子說道：“該是怎麼回事，就直接說，用不著掖著藏著的！”
“審問她根本不費力，派所的同志一句‘老實交代吧！’她自己就什麼都說了。”
說到底程清書年紀小，雖然生出了那麼惡毒的心思，可是遠沒有後來的練達腹黑，尤其是這個年代的普通老百姓，見著大蓋帽，首先就已經害怕了，哪裡還有鎮靜可言。
被手銬拷著蹲了一天，直接將自己從小到大對冷清竹究竟怎麼產生的嫉妒，有多少次暗戳戳的給冷清竹使壞的事情都交代了。
例如故意打壞東西，然後扮可憐讓冷清竹幫她背鍋，就是想要看著冷清竹受到懲罰。
故意挑釁一些高年級的孩子，讓冷清竹幫她出頭，其實就是想要看到冷清竹捱揍。
剩下的，在冷清竹的水裡摻土，飯菜裡吐唾沫，這都是經常幹得事情。
冷弘毅聽著都覺得噁心，連說都不想說了。
人家派所的同志再說一句“我們問的不是這個，你最好自己老實交代！”
程清書就乾脆的將跟葉文川那點事全都說出來了，兩個人之間眉來眼去已經好幾年了，只是一直隱藏的很好。
在她的描述中兩個人就是真愛，只是不得不對現實妥協，她跟葉文川都想要繼續唸書，家裡的條件不允許，只能繼續跟冷清竹虛以為蛇，忍氣吞聲。
甚至為了加重砝碼不惜對冷向北假意示好，向他表達自己的欽慕之情。
實際上心裡何止對冷清竹不滿意，對冷家所有人，包括冷弘毅冷老太，早都已經不滿意了。
冷弘毅想了想說道：“程清書承認當時的確是故意往清竹身上撞過去，就是因為大門上露出的那半截鋼釘，她存心想要把清竹弄死，想要取代清竹在咱們家的位置。”
“取代清竹在咱們家的位置？”冷老太不敢置信的提高聲音：“這要怎麼取代，她是她，清竹是清竹，她們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