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烈輕輕一握，隨即鬆開。
白科長精明圓滑，看這個架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再看看冷清竹白皙細嫩的雙手和脖子上掛著的相機，心中頓時瞭然。
請幾個人往裡走。
參觀，照相，生產線上的員工們波瀾不驚，像是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操作，該幹什麼幹什麼。
白科長趁著冷清竹照相，陳白霜冷向東四處觀看的空閒，小聲詢問習烈：“這小姑娘誰家的啊？”
習烈看了看他：“傅家的！”
“那個傅家啊？”
“還有哪個傅家！”
白科長頓悟：“只有那一個傅家！”
他的手頓在半空之中，驚訝的看著冷清竹的背影。
習烈看著他的神色，眉宇間劃過一絲笑意。
從服裝廠出來，白科長跟車間主任站在廠門口，一直到車子看不見了，才轉身回去。
冷清竹好奇：“你跟他說了什麼，怎麼他後來的態度那麼殷勤？”
“不是本來也挺殷勤的嗎？”習烈隨口搪塞回去。
冷清竹撇了撇嘴角，她才不信。
到了家，冷清竹從車上下來，擺弄著相機，看著正在關車門的習烈，心念一動，對好焦距，摁了快門。
將穿著皮夾克開車的習烈的側身照進了相機裡。
習烈聽到聲音抬頭。
冷清竹舉了舉相機：“現成的模特，我怎麼忘記了。”
她衝著習烈努努嘴：“背對著樓房，我再來一張？”
習烈也不拒絕，當真站在了樓房前面，不過他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們那裡漂亮女孩應該挺多的吧？”
“漂亮女孩多，不過潑辣大媽和厲害嫂子更多，還有不服就是揍的兄弟也跟串糖葫蘆似的，怎麼樣，打算去我們東北找一個媳婦回來嗎？”
“這可不一定，萬一看對眼了，再苦再難，我都不怕的。”
冷清竹點點頭:“嗯，不錯，有膽量！”
說話的功夫，又摁了幾張照片。
皮夾克照的有點多，冷清竹讓習烈去換衣服。
“不用那麼麻煩！”
系列脫掉了皮夾克，露出裡面的毛衣，格子襯衫穿在毛衣裡面，露出領子。
冷清竹心念一動，想起了假領子。
這個時候還沒有流行，後來幾乎年輕人人手一件，穿在毛衣棉襖裡面，乾淨板正不說，還漂亮有派，裡面真的像是穿了一件襯衫一樣。
不過也很單一，就是簡單普通地襯衫領子，可沒有什麼蕾絲之類的東西，更不流行什麼荷葉領，小圓領之類的。
做法簡單，也費不了多少布料，真的是物美價廉。
回頭只要自己跟兩個嫂子努力，一個晚上就能做出不少來。
習烈將皮夾克搭在了肩膀上，擺著姿勢在老榆樹下面吹了半天的涼風，姿勢都僵硬了，卻沒聽見快門聲，轉過頭卻發現冷清竹正雙眼放光的盯著自己，頓時手足無措。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哪裡錯了，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哪裡不對。
想了想，正要將皮夾克放回車上去，一陣喇叭聲響起，傅應劭開著車緩緩進來，目光從他的身上轉到了冷清竹的臉上，車窗裡，一張臉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