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開學了你還要去學校。”這又是一筆花銷。
陳白霜這麼一盤算，忽然覺得家裡攢了這麼多年的錢，好像是真的不好乾什麼。
冷向東沉默著。
冷清竹繼續算賬。
“奶奶姥姥姥爺年紀都大了，回頭要是生個病打針吃藥都要花錢，還有，大哥二哥也要要小孩了，家裡人口多，花錢的地方也就更多。”
陳白霜點頭。
“大嫂二嫂，咱們不能因為是女兒，等到人家父母老了，就真的不管不問，全都丟給人家兒子吧，也要盡孝道！”
陳白霜繼續點頭。
冷向東覺得這場景似曾相似。
可很快就被冷清竹說出來的更現實的問題給打散了那點想法。
“還有三哥四哥結婚了，房子還是不夠住，這房子總要蓋吧？不說蓋得多好，三間土房也還要房木各種材料吧，怎麼不得個幾百一千塊錢？”
陳白霜捂著胸口：“你別說了，你說的我難受。”還說要給女兒準備嫁妝，除非家裡的母雞會下金蛋，不然這嫁妝從哪出？
陳白霜再次覺得眼前發黑。
冷向東看著妹妹：“那怎麼辦呢？不行咱們家也養個十幾二十頭的羊？”
“也行，本錢先壓進去，一年一茬羊羔，除非你像姥爺那樣，把羊伺候的跟自己的孫子似的，一年能出兩茬羊羔，有個三五年的也就回本兒了。”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別說我，十里八村的有幾個能趕上姥爺養羊養的那麼精心的？”
陳白霜想了想道：“不行的話，咱們來年在抓兩頭豬，開春了，咱們再多養點小雞……”
好像也沒有什麼用，餵豬養雞都是要本錢的。
“對了，程家的錢還沒還回來，回頭讓他們趕緊把錢還上。”
“對，這個錢必須要要上來。”
“一共三千多塊錢，可說到底還不是坐吃山空，咱們現在要想的是琢磨來錢的道，而不是這樣一點一點的攢錢。”
“這來錢道那就那麼好的琢磨出來？”
冷向東看著妹妹，問道：“你肯定是有主意了吧？”
冷清竹笑笑：“有是有，就是怕你們不願意幹。”
“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掙錢是好事，你只管說就是了。”
冷清竹挑挑眉毛：“擺攤賣東西！”
“擺攤？”
“賣東西？”
陳白霜跟冷向東同時出聲，兩個人都不是很理解。
“是啊，咱們就是從碧城進貨回蓋縣賣去，你們今天也看到了，碧城的很多東西都是林城沒有的，就拿這衣服來說，咱們回去賣，肯定有人買。”
“做什麼白日夢，這麼幾件衣服，一家子一年攢下來的錢都花進去了，有幾個能買得起！”
冷向東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就這麼個餿主意，真沒有什麼下套不下套那一說，自己這個妹子這兩下子跟傅應劭比起來差遠了。
“當然不是賣這樣的衣服！”冷清竹耐心說道：“你們沒留意，今天他帶咱們去的是五樓，那裡都是高檔衣服，當然貴了，二樓三樓的衣服你們看沒看到，就是普通的毛料，尼龍，燙絨，迪卡，那些衣服要不了多少錢，咱們那裡的人也能買得起，還有布料，我今天也看了，有很多是在林城和蓋縣的商城供銷社裡都沒看到的，還有其他零零碎碎的小商品什麼的。這些都不貴，都是可以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