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這是進山啊?”
迎面走過來蓋鳳嬌,打斷了傅應劭的開口。
“嗯,鳳嬌嬸,您這是幹啥去了?”
“去老陳你三叔家了。”她抖著手中的一團紅色:“呶,這不是嗎,這圍脖被豬咬出了兩個大窟窿,你三嬸非讓我幫她——”
傅應劭略清冷的目光讓她忽然想起來了,這圍脖就是程滿倉送給冷清竹的,自己這麼大咧咧的拿出來,簡直是刺人眼,連忙尷尬的笑笑,縮回了手,將圍脖藏到了身後。
“那個,清竹啊,鳳嬌嬸說話有時候不過腦子,你別介意啊。”
她想了想還是幫陳老三兩口子解釋:“那兩口子也沒惡意,只是看這麼好的東西放在那確實是可惜了,想要補好了給他們家閨女送去。”
陳老三的閨女嫁的遠,離這裡幾十裡地,一年才回來那麼一兩次,的確是沒什麼礙眼的。
這個穿衣服都縫縫補補又三年的年代,這樣一條圍脖,人家撿到了,自然是捨不得扔的。
冷清竹也很奇怪,這會兒自己看到這個東西到是沒有那麼憤怒了,大概是因為已經扔了的東西,早就不當成是自己的了,所以,別人拿去也無所謂,就像是葉文川一樣,昨天聽到那個人的聲音,除了刻骨的恨意以外,心中竟然再也泛不起一點漣漪。
“沒事的,鳳嬌嬸,用不著跟我這麼小心。”
蓋鳳嬌的目光落在冷清竹的手腕上,眼中有了一絲瞭然的笑意。
冷清竹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從家裡出來,就一直牽著傅老闆的手,連忙鬆開了。
傅應劭看著陡然空了的手腕,只覺得一股涼風裹住了袖口,直接鑽進了袖子裡。
半條胳膊都涼颼颼的。
跟蓋鳳嬌分別,兩個人直接奔著西山走去,冷清竹想起了傅應劭之前叫她的事情:“你是有什麼事要說吧,哥?”
“嗯?”
該怎麼說,該說什麼,被打斷的傅應劭不得不重新醞釀,只可惜還沒等他醞釀好,後面就傳來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小姐,小姐夫!”少年聲音脆亮而熱烈:“等等我,我跟你們一起去。”
少年終於跟上了兩個人,同樣的全副武裝,從放寒假開始他就一直在寫作業,也就這兩天才算是正二八經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寒假,當然跟脫韁的野馬似的,哪邊有熱鬧就往哪邊湊。
傅應劭一向最愛聽這小子叫的那聲“小姐夫”,可現在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小子太煞風景,家裡怎麼就能把他放出來呢!
偏偏這小子一口一個小姐夫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他跟冷清竹完全沒有說話的機會。
傅應劭一路黑著臉進的山,喬漢青被一隻野雞吸引了注意力,連忙拎著沙槍追了過去。
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笑了。
冷清竹看著傅老闆,問道:“你剛才究竟要說什麼事來著?”
傅老闆的臉臭成這個德行,再不說出來傅老闆會憋出個好歹來。
“……我們年前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