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家，我何止是傷心啊！”冷老太盤腿坐在炕上，指著院子裡跟著幹活的冷清竹，愣是沒說出話來。
程清書田菊英動了她的命根子，她心裡過不去這個坎，看到冷清竹現在這樣，就覺得愧疚。
幾個老人瞬間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
老羊倌耷拉著一條腿坐在炕頭上，抽出了菸袋杆，一邊搓著煙口袋，一邊叨咕著：“要我說呢，這事你就更不用放在心上，說實話，當初要不是清竹自己也對那對母女那麼好，她們敢這麼得寸進尺嗎？清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你們家到我們家，你說說，般大般的小蛋子都沒有敢惹呼她的，也就是一個程清書，她跟老母雞似的護著人家，這才讓她誤以為咱們丫頭好說話，踩在了她的頭上。”
他覺得自己這話好像是不太對，可想不明白，陳老太拍了他一把，用眼神埋怨他不會說話。
冷老太的臉色到是越來越不好看：“這也是怪我，從小吧，我就告訴家裡這幾個孩子，那丫頭老實，經常被欺負，讓他們無論是誰看著了都要幫忙護著點，老丫頭呢，把這話記得最牢靠，也真就從小護著她到大，可沒想到……”
“親家母，你還真不用多想，不要說是你了，那從小我也是這麼告訴清竹的啊，就像是你說的，那丫頭吧，看起來的確是老實又可憐，可誰想到心就這麼壞啊？再說了，要我說現在出了這事也挺好的……”
“你這老婆子，這話是怎麼說的，這都出事了，怎麼還能說挺好的呢？”老羊倌埋怨著老伴不會說話。
陳老太拍了他一把：“你讓我把話說完！”
她上炕盤腿，將老羊倌擋在了身後，對著冷老太和錢老太說道：“想想啊，若是等以後結婚了，清竹跟葉文川過了十幾二十年的日子，才發現他們兩個之間的那點破事，清竹得被他們禍害成什麼樣？不死也得扒層皮。現在呢，咱們這就知道了她們娘倆是啥樣人，也知道了葉文川究竟是個什麼犢子樣，這就是幸運的，清竹現在還小，一切都來得及彌補。”
她看了看院子裡，傅應劭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低著頭不知道跟冷清竹說著什麼。
冷清竹推著他進了廚房，說是要去看她媽靠油。
陳老太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這老錢大嫂也不是外人，我這話呢，說出來也不怕老錢大嫂笑話。”
“有啥好笑話的，誰不是從十七八歲過過來的，這樣的小女兒心思也不是沒有過。”錢老太說道。
陳老太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清竹才十八歲，小孩麼，心思淺，想的事情簡單，要我說也用不了多久，她心裡這坎就能過去，更何況這眼目前還有別人一直在晃悠。”
她的話說得淺顯又直白，每天湊到冷清竹面前晃悠的是誰，都知道。
老羊倌跟錢老太隨聲附和，冷老太點點頭：“是這個道理。”
可很快，她的情緒就又低落了下來，她是希望有個人能分散冷清竹的注意力，可並不希望這個人是傅應劭。
陳白霜在切肉塊，傅應劭被冷清竹拉著坐在炕上，看著冷清竹口中的“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