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天還沒有放亮,狩異學院的東邊,隱約有一道人影出現。
此人正是牧澤,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迷迷糊糊的走進樹林。
昨天牧澤未洛二人從太陰嶺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了。這一趟任務下來,舟車勞頓再加高強度的體能消耗,牧澤已經筋疲力盡,一晚上根本休息不過來。不過燭爺可不管這些,照舊三點半拽著他一起跳樓。
一週過去,牧澤已然不再像第一次被跳樓那樣“花容”失色魂不附體;現在的他,被掀被窩時閉著眼嘟囔一句“該死,又到時間了。”,而後死狗一樣被燭爺拖到陽臺。感受到耳邊風聲呼嘯時,他才微微張開眼,算是醒了,最後在燭爺手裡,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來狩異學院一週,別的沒學到,心理素質倒提升了不止一個等級。
牧澤全身跟散了架一樣,此時的他只想找個沒有燭爺的地方大睡三天三夜,不知不覺間,牧澤來到了學校東邊的樹林。
迷茫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牧澤耳邊響起。
“小夥子,我們又見面了。”
前些天遇到的怪老頭兒熱情的跟牧澤打起招呼。
今天的他依然一身西裝,不過顏色從酒紅色換成了深藍色,西裝裡面是件黑白相間的豎條紋襯衫,領口純黑色的領結把老人顯得風度翩翩。
牧澤一下清醒過來,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您在這兒了,我這就走。”
唉!多時尚多有品位的一個老人,可惜精神不太好……牧澤不由的感到惋惜。
牧澤隱約記得燭爺稱他為姜老。
“沒事兒的小夥子,我狀態穩定下來了,過來陪我聊聊天吧。”
牧澤將信將疑地走到姜老面前,並且做好了隨時頭也不回走掉的準備。
姜老上下打量了牧澤一番,別有深意的說道:“這才一個週末的功夫,進步不小啊。”
老人眼神深邃,彷彿能洞悉萬物。
牧澤心裡不由一驚。
“您……”牧澤斟酌後開口:“您是怎麼看出來的?”
“哈哈哈,我當然是用眼睛看的,不僅如此,我還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姜老接著說:“比如,你的人格……”
“您能看到我的人格?”
“是啊。”姜老點了下頭:“可不是我這個老頭子在故弄玄虛,從某種角度而言,你我是同一類人。”
上次遇見時姜老提到過一嘴,說牧澤是人格分裂,不過當時他瘋瘋癲癲的,牧澤壓根沒往心裡去。現在姜老的情緒穩定,此刻再次提及,已然在牧澤的心裡翻起巨浪。
“小夥子別緊張,我不會把你的事說給任何人聽的。”姜老的言語裡有些許無奈:“我這雙眼睛看透的秘密太多了,你不是最特別的,但卻是跟我最像的。”
“不不,我從來沒把這件事當成秘密,我只是擔心……我最後也會變得跟您一樣麼?”
牧澤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道:“那個,我沒說您這樣不好……”
“哈哈哈……沒關係的,我現在確實是個神經兮兮的糟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