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修浩然正氣,不容半點沙子,山外遇野神,自然拔劍斬之。
進廟燒香,見佛拜神,這是外出的行腳商人和販夫走卒的基本常識。
尤其是這些鄉野之間的山野之神,更是招惹不得,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
越是完整的神像,越是不能招惹。
這群漢子之前進入山神廟後,都是燒了香,祝禱之後,才敢在廟裡住下。
像季晨這樣,直接拔刀斬神,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只能在心裡說一句,你狠。
愣的怕橫的,季晨這一刀,充分展示了他的實力,獲得進入山神廟的權利,非但如此,連馬都被他牽進去了。
一眾漢子也不敢反駁,他們的馬都被拴在山神廟外的避風處,這傢伙卻把馬牽進廟裡。
把馬丟一邊,季晨走到神龕面前,對著半截神像說道:“荒野精怪修行不易,上蒼有好生之德,不於斬盡殺絕。然小小精怪也敢建廟稱神,已是觸犯大夏律,乃取死有道。既已被殺,自生死罪消,借你神龕木材一用,生火造飯,也算是贖你之罪。”
說著,季晨就拆了神龕,把木材堆積在一起,而後觀想太陽在手。
一簇火苗出現在季晨指尖,被他屈指一彈,火苗落在柴火上,熊熊燃燒起來。
他這一手,看的一眾漢子眼皮抽搐,心中忌憚。
法術,這是道家的手段。
有幾個漢子更是往後縮了縮,似乎很忌憚季晨手中的太陽之火。
沒想到這儒家少年竟然還會法術,儒道雙修,一眾漢子心中更加忌憚。
火苗燃燒很旺盛,照亮了山神廟,讓廟裡的溫度又提升了一些。
季晨把野兔架在火上烤著,不多時,野兔就開始流油,香氣四溢。
這隻野兔乃二級妖物,不用任何調料,肉質自然鮮美可口。
一個漢子主動拿著一壺酒過來,和季晨套近乎。
“喝點酒,暖暖身子。”
季晨有沒客氣,接過酒壺就喝了起來。
隨後一陣攀談和拉扯,雙方對彼此都有了解。
在得知雙方的目標都是梁洲城後,彼此間隙少了很多。
季晨需要他們做嚮導,他們則看上季晨實力。
季晨告訴他,自己是築基八級,梁州書院的學子,儒道雙修,年前回家過年,年後返城讀書。
這幫漢子梁洲城跑單幫的行腳商人,修為最高的就是這個叫高轍的領隊,曾經是個斬妖人,後來不斬妖了,後來跑單幫。
讚了一筆積蓄後,就洗手了,畢竟斬妖太危險,跑單幫相對安全一些。
一整隻兔下肚,一壺酒也被季晨喝了大半,他靠在牆上,觀想明月,借用月光冷火煉刀,這是他一閒下來就會做的事情。
煉刀,是一個長久活兒,需持之以恆。
煉刀也和煉氣一樣,分日煉夜煉!
白日用太陽之火煉,晚上用月光冷火煉。
深夜時分,季晨隱約聽到有嗩吶聲音,斷斷續續,由遠及近。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漢子,一眾漢子皆已熟睡,唯有高轍清醒著,在守夜。
很快,那高轍似乎也聽到了,頓時警覺起來。
風天雪地,半夜三更,哪兒來的嗩吶聲。
除非!
他似乎想到什麼,立即大喝,“起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