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放你出去?我死也不會放你出去!!”國主咬牙堅持道。
國主的額頭青筋直冒,冷汗不斷的從面板內滲出,喉嚨發緊,呼吸困難,五臟六腑疼痛的煎熬難忍,彷彿被千萬鋒利的針刀,不斷的扎刺割肉刀攪,他已經疼痛得站不起身來,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緊緊的握住法杖,胸前的那塊玉,緊緊的被他按壓在懷中,符玉在他的懷中,閃動著微弱的光芒,法杖開始狂躁的晃動起來,如同搖得飛快的鈴鐺。
“放我出去,不然你會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也是死在你後邊!!”
“你我多年兄弟情義,萱樺,停手吧,停手吧!!”
“叫我......停手?!”他一聲諷笑,然而這一笑,又使他從王座上跌了下來,手中的法杖,已然握不穩,筆直的倒落在地,砸的整個大殿,不斷的回想金屬撞在石板地面鈍重的撞擊聲,國主解開衣領口,大口喘息著,艱難道:“十二部的人......他們會停手嗎?!那些對王座俯視擔擔的人會停手嗎?!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秦真會停手嗎?!!”
“十二部,你除掉一個十二部,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十二部,歷朝歷代本就如此,師弟,放下執念吧,秦真只是性子野,本性非惡,你何苦這麼較真?停手吧,放過他們吧!”
“放下執念?我心裡只有縱橫,沒有執念!性子野?呵呵......師兄,你不僅眼睛......瞎了!心也瞎了!!”
“你別忘了,謝辭可是......”
國主立馬打斷他的話:“別說了!就算他是又怎樣!!只要能助我一臂之力,那也算他的榮幸!!”
“師弟,你醒醒吧!!你瘋了,你瘋了!!他可是天界裁決神君蘇素玄的孩子啊!!!要是被查出來,你會永世不得超生的!!你真的瘋了,醒醒吧!!”
“我沒瘋,我沒瘋!!就算他是天界帝君的孩子,又能奈我何?!裁決神君?哈哈哈哈!!他殺了我的母親洛晴天,我怎麼就不能報復了?!”國主近乎抓狂的爭辯道。
“兩百多年前的事了,你這是何苦呢,何苦呢?!”
“我願意!!我才是正確的!!!殺父殺母之仇不可不報!!就算他說說玄也想不到他的孩子會落在我的手上吧!!”
他抓緊了法杖,昂頭之間,喉嚨哽咽,額角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到了喉嚨邊,顯得異常難耐,備受煎熬。
兩百年前他偷樑換柱,將蘇素玄和上神滄瀾的孩子偷偷換掉,因為他的母親,偷了天界長生果給他吃,觸犯了天規,便被蘇素玄案法處置了。
雖然那時候他才六歲,但是他永遠都記得她母親,臨死前在他耳畔的囑咐,若有朝一日,他能修仙得道,一定要替她和他的父親報仇,因為萱樺的父親和母親,全都因為蘇素玄而死。
而那時候,蘇素玄和滄瀾好心收養了他,十二年後,整個天界都在傳滄瀾生的孩子的喜訊,而喧譁已經十八歲。
他埋藏了十二年的恨,得到了一個宣洩口,他以弟子的身份,前去祝賀,在趁人不備之際,將孩子替換。
雖然這麼多年,蘇素玄和滄瀾一直在尋找他們的孩子,但仍然了無音信。
而作使俑者,卻在背後偷著樂。
他將那孩子常在冰山封印窟中,藏了一百多年。
冰山封印窟,不僅可以壓制謝辭體內的仙氣,一百年的時間足以讓他的藍眼睛,泯然眾人,成為一雙普通的黑眼睛,哪怕現在就算是把謝辭親自帶到蘇素玄和滄瀾的面前,他們也生不出來!
直到他下凡歷劫,他只差最後一道劫就可以昇仙了。
這一劫便是帝王之劫。
他當上縱橫的國主後,並把謝辭放到了謝家的門前。
他本想讓蘇家的後代全都斷絕,於是讓謝家兩兄弟奔赴戰場,誰料謝辭和謝川每戰每勝,縷立戰功!
他不但沒有報仇雪恨,反而給了愁人晉升的機會。
這一次,他想殺掉謝辭,偏偏在此時縱橫處於風口浪尖之態,不得不留。
在與劇痛掙扎的間隙,他嘴巴開始不斷的念著咒訣,胸前的那塊符玉,越來越熱,而那在耳畔,猶如蒼蠅一般困擾著他的聲音,漸漸減弱消失,過了好久,他才像一個剛從溺水困境中掙脫上岸的人,全身虛弱無力,他雙手支在地面,將自己撐起來,然後順帶撿起了自己的法杖,站起來之後,正對著大殿閉合的大門,國主抬頭閉上了眼睛。
十八年前,那一場驚魂動魄廝殺,又在他腦海浮現,歷歷在目。
秦真隱在大殿的角落,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雖然平時裡國主法力強大,修為也遠在秦真之上,但此時,秦真的明顯感覺到,國主身體裡所散發出來的靈脈氣場,十分紊亂,並且,這種混亂不是因為自身而造成的,而是因為兩種互相排斥的靈力彼此衝擊而造成的。
再加上方才,看到國主那一番自言自語,如同被丟到地獄油鍋裡的掙扎畫面,他就更加懷疑,國主身體裡恐怕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