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郝運新修改的結尾,也寫成了“地壇裡那個玩耍的孩子回去了”。
這種溫情,更加凸顯出史鐵生人生的坎坷,以及文字的力量。
那副厚厚的眼鏡下的含笑的眸子,看著世間忙忙碌碌的人們流露出的溫情和愛,就如同他一生經歷過的無數波瀾後靈魂深處的風平浪靜。
這個“職業是生病,業餘是寫作”的人,鼓舞那些同樣“命若琴絃”的人,把精神化成了地壇中的一曲常唱常新的歌謠。
郝運和他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郝運那時候只是窮,但是他長得帥,身體健康。
“寫的真好,你的文字比我的文字更暖人。”餘華感慨說道。
“誰的文字不比你的文字暖人呢?”
郝運看著前邊大螢幕上史鐵生的影像,覺得史鐵生的文字一樣很暖人。
迷茫的人看一看,總會有不同程度的收穫。
閒聊了一會追思會就開始了。
儘管大家都不想把今天的場合變成沉重、乏味——史鐵生最討厭的那種追悼會——但其實沒有多少人能夠提得起談笑的興致。
今天有一部分人屬於各種機構,他們可能會把這個當工作。
可是也有一部分人是史鐵生真正的朋友。
史鐵生的人格魅力擺在那裡,他的朋友都非常欽佩他這個人,讓大家怎麼笑得出來。
追思會開始,一個又一個的人上去追思。
郝運也不例外。
他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這裡可能我年紀最小,但是還是允許我喊一聲‘鐵生’,鐵生走了,文壇痛失一位老大哥。
我還記得我上學的時候,有一段時期特別迷茫。
甚至有些自暴自棄。
直到讀了《我與地壇》。
我就想這輩子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去地壇看一看。
後來我終於有機會來到首都,去看了天安門,去看了長城,也沒忘去看一看地壇。
地壇可真大啊……”
郝運稍微停頓了片刻,讓人有點搞不清楚他為什麼感嘆地壇真大。
不過他很快就繼續說了下去。
“人大概都是不滿足的,我又想要是能去看看寫出《我與地壇》的人就好了。
後來終於有了機會。
那天跟著姜聞、餘華、莫言他們去拜訪鐵生。
我當時很期待,心裡想著鐵生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見了面才發現,他看起來真的很弱小。
只是我沒有辦法憐憫他。
他也不需要我的憐憫。
我突發奇想的要給他寫個劇本,把他的人生經歷拍成電影,和他約好了要一起討論,一定會爭取他的意見,不會胡亂煽情。
沒想到我剛把初稿寫完,還沒來得及拿給他看,他就走了。
非常的……遺憾!
不過,電影還是會拍的,我會個人出資拍攝這部電影,然後把電影所有的收益分作幾個用途。”
現場的眾人也沒想到,郝運居然現場宣佈要拍史鐵生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