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矇矇亮,知府大人路申鳴還在溫柔鄉里做著美夢,卻不知安置流民的一片區域已炸成一片。
白箭雨一早便接到白小薊的訊息,城西莫名死了幾十個百姓,已經派仵作前去檢視,暫時還沒有訊息。
“路申鳴呢?他知不知道此事?”白箭雨陰鬱的臉預示著此刻的不悅。
“回王爺,路大人還沒起床呢!”扶桑看著自家王爺,知道這是怒了。
“立刻讓他給本王滾過來。”在他自己的管轄範圍出了這樣的事他盡然還能睡得著。
清歌摸著自己的下巴暗暗琢磨,自古洪災過後就會帶來不少後患,莫名其妙死了這麼多人,怕不是什麼好的預兆啊!清歌有些不敢想,但願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不一會兒,路申鳴慌慌張張、衣衫不整出現在白箭雨面前。
“路大人,你這般衣冠不整的就來見王爺,成何體統?”扶桑在一邊呵斥道。
“下官有罪,剛才跑得快了些,請殿下恕罪。”說著趕緊整理整理了衣衫,扶了扶頭上的官帽。
“路知府,今早有人來報,城西無故死了許多百姓,這事你可知道?”白箭雨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的路申鳴。
“回殿下,下官......不知。”路申鳴這會兒也不敢說出實情,他怎麼知道事態會這麼嚴重,這個該死的吳老大,早些不來回報,回頭收拾他。
“這麼大的事,路大人盡然到現在還不知道,本王看你這知府的位置是坐得太久了吧?”白箭雨低沉的嗓音透著幾絲冷意。
“砰......請殿下恕罪,事來得太突然,是下官的疏忽,下官這就去查清事情前因後果,以彌補下官的失職。”路申鳴嚇得一下跪倒在地,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
“本王限你半個時辰查清事情原委,否則後果自負。”
“是,殿下。”白箭雨一聲令下,路申鳴趕緊爬起來,行了行禮,拔腿就往外跑。
“小薊,你跟著去看看,速速來報。”人命關天的大事,白箭雨心中也有了幾分擔心。
清歌見白小薊出門,想也沒想,後腳就跟了上去。
“歌兒,你要去哪兒?”
清歌跨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這傢伙怎麼老是盯著自己不放。
“我陪小薊一起去看看。”這麼幹等著,她心慌。
“你不準去,好好待著,過來我身邊。”白箭雨睨了清歌一眼,這丫頭好奇心怎麼那麼重。
清歌看了一眼白箭雨,往前挪了一步,身子一轉‘咻’一下奪門而去。
“葉清歌”身後白箭雨怒吼一聲,清歌兩耳不聞,朝著白小薊的身影追了上去。
清歌與白小薊來到流民的安置處,大家左一層右一層圍得水洩不通,人群裡有的驚恐萬分,有的冷漠事不關己,有的激烈的討論著。
“都讓開,知府大人來了。”侍衛朝人群中大喊了一聲,人們很快讓開一條道。
白小薊正要上前,被清歌一把拉住,白小薊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清歌。
“把鼻子和嘴巴蒙起來。”清歌不知從哪裡來的手帕,往白小薊手上塞了一塊,自己快速的蒙上。
白小薊不情願的看了看手中的白色手帕,正要開口拒絕,一下對上清歌投來威脅的眼神,只好乖乖的服從。
人群中已經死亡的流民被一字排開擺放在地上,神情猙獰,能看出來死之前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之前來驗屍的仵作沒看出什麼這才請來了一名年輕大夫,大夫簡單看了一眼屍體,臉色驟然一邊,往後退了幾步,像是不確定,對著身旁被藥箱的小童低語一句,小童快速的放下藥箱,拔腿衝出人群。
“孟大夫,這是?”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開口問。
被喚的年輕大夫鄒鄒眉頭,看著眾人。
“大家往後退,別靠屍體太近。”
“孟大夫,這到底是換的什麼病,你倒是說啊?”路申明鳴焦急的催促,王爺還等著他回話呢!
“知府大人,我經驗欠缺,不敢妄言,還是等我師父來了在說吧!”孟大夫現下心中已經焦灼不堪,只盼望師父來說是自己誤判才好,不然這鄞州將是一場大劫啊!
清歌見孟大夫這般,心中也打起了響鼓,看來這事八九不離十了。
“知府大人,眼下還是趕緊疏散人群,不要這樣聚集在一起的好。”清歌看了看額頭上都是汗的路申鳴。
“對對對,葉護衛說的對......大家都去做自己的事吧!別在這兒圍著了,待會兒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路申鳴對手下的侍衛使了個眼神,侍衛紛紛驅散圍觀的百姓。
“清歌,你有什麼想法?”白小薊看著鐵青的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