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峰雖然對季童最近一些時日的行蹤有疑慮,卻從來沒有想過季童會害門主。他與季童十幾歲就跟在門主身旁,說什麼他都不願相信季童會背板門主。
“紫蘇,你會不會是弄錯了,你季叔他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門主的事。”
伍紫蘇嘆氣道,“我也不相信季叔會背板爹,可如今事情已經擺在眼前,這件事就交由常伯你去做吧!爹現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是季叔還有些良知,願他會據實已告。”誰也不願意相信,那樣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有一天也會做出背叛這樣的事。
常峰埋下頭,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可悲的惆悵之氣,他們三人相守這麼多年,沒想到會落到今日這個局面。
“常伯,你別洩氣,有些事好需要了解後才能下定奪。”伍紫蘇上前拍拍常峰的肩頭。
“不管如何,他背叛門主就不該原諒,我倒要去問問他究竟有什麼難言之隱。”傷心轉化為憤怒,常峰捏著拳頭就要去找季童。
“常伯,爹還沒訊息,你這般衝動只會適得其反。”伍紫蘇及時叫住常峰,就怕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讓事情變得更糟。
常峰咬咬牙,撥出一口怨氣,“哎,他孃的,真是憋屈。”
“常伯,你目前只要將我交代你的事做好,其他的咱們在從長計議,你順便打聽一下季叔他的家人是否還安好,這事做的隱秘些,別走漏風聲,你趕緊去那個冒牌貨身邊,以免引起懷疑。”他必須加快步伐找到爹,京中的局勢已經到了緊要關頭。
常峰點點頭,“你放心吧!我會將事情辦妥,儘早找到門主。”
伍紫蘇見常伯收起了情緒,終於安下心來。
白千辰在冷天清的治療下,總算排除體內的毒素,臉色恢復自然,只不過人還尚未清醒。
大家總算是安心下來,在皇宮裡熬了這麼些日子,清歌也累了,這會兒聽到人來稟報,說暮城雪已經回到王府,師傅也已經在府中等候,便留下白箭雨和半夏獨自回了王府。
算算時間,暮城雪也差不多是時候回來了,只是沒想到師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師父的到來也同樣提醒著清歌,她的時間到了。
清歌回到王府,自然先去見了師父,沒想到的是師父正與伍天南在對弈,遠遠望去,兩人專心致志,絲毫不為周遭的一切若影響。
清歌輕腳輕手的走進,不敢發出聲音驚動兩人,只靜靜的在一旁觀看。
“你回來了。”普陀法師溫和的開口。
“師父”既然已經影響了下棋的人,清歌乾脆在旁邊坐下來,慢慢觀賞。
“皇上可還好?”普陀大師落下一子,又道。
“還沒醒呢,不過沒有性命之憂了。”清歌誠實的回答。
“為師這次要讓你失望了,我那師弟已經出來幾月,試了許多方法卻聯絡不上他。”普陀大師的眉頭爬上一縷愁容,許多年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憂愁了。
伍天南見普陀大師心緒有便,知道這棋是繼續不了了,便起身恭敬的告辭。
清歌望著伍天南有些悲傷的身影,知他這些日子也不好過,可伍紫蘇的安排他又不能不聽,只能平日裡帶在房中寫書,鮮少出門,今日好不容易與師父對弈一局,也讓自己攪和了。
“不過徒兒你別怕,就算沒有我那師弟,為師也會傾盡所有幫你。”
“師父,我那師叔是不是個愛尋人算命的人,還從來不會讓自己吃點虧。”清歌收起自己的小思緒,笑著道。
“你如何知道?”說起那個師弟,普陀大師也是挺無奈的,他這個師弟極為聰明,可惜為人太過隨意,不肯鑽研,否則早就遠超他,還有那愛佔便宜的性子,最是改不了。
“師父,說來也巧,您老人家還滿世界的去找他,他自己就在京城逍遙呢,我也是無意中才得知他就是師叔,您說這是不是緣分。”清歌笑嘻嘻的望著自己的師父。
“那真是太好了,果然是你命不該絕啊!你師叔如今在那,快帶我去找他。”普陀大師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
“師父你彆著急,師叔在一家酒樓好好的待著呢,我已經讓人去請他老人家了,一會兒就到。”
“還是你這丫頭想得周到。”普陀大師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他看上的徒弟。
“師父,祭天大殿就在這幾日了,這一戰事關大夏皇室乃至百姓的安危,我不想因為我的事讓王爺分心,若是可以,我們就在祭天大典後在開始,好嗎?”清歌哀求的看向師父。
普陀大師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對自己的徒兒而言,越早動法越好,可如今徒弟都這麼懇求他了,他能說什麼呢,自然是尊崇她的意願。
“好,我同你師叔會在這些日子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你儘管去助王爺完成他的責任。”
清歌眨巴眨巴眼睛,眼眶有些紅,每個人對她都這般好,夠了。
而此時在院子四處溜達的暮城雪總覺得王府有些怪異,似乎看守的人增多了,下人們也更警惕了,就連她這個離開一段時日的王府中人想打探些什麼,大家的口風都一致的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