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守在門外,心中五味雜陳,又不敢擅自闖進去,怕耽誤了事,眼睛死死的盯著緊閉的房門,像是要將它看穿。
白小薊也好不到哪裡去,獨自在石梯上坐著,不能發出響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劍,方才若不是荊芥攔住他,他早就出去將人一劍了結了。
門外三人聽著房裡傳出的談話聲蕭聲,直到只聽到蕭聲,便知清歌的情況穩定了下來,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
荊芥見事態穩定下來,拍拍白小薊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來。
白小薊不情願的與荊芥來到院外,後頭看了看,保證說話聲不會影響到才緩緩開口,“你叫我出來做什麼?”
“自然是有重要的事,你不覺得今天的事有蹊蹺嗎?那杜小姐怎麼會趕巧今日來王府,還隨身帶著銅鑼?”
“你是說她故意的?”白小薊驚道,“她真是該死,這個臭女人,我這就去弄點鬼草給她試試。”白小薊狠狠的捏捏拳頭。
“你別衝動,王妃解毒的事只有王府中的人知曉,她一個外人,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怎麼會知道。”荊芥趕緊抓住白小薊的手腕。
“你是說有人勾結。”
荊芥點點頭,上一次王爺與王妃的事鬧出來他就知道王府中有人不安分,後來王爺下令,讓他們不用管,王妃自己會處理這件事,他們也就將這事拋之腦後,如今看來,王妃還是太心慈手軟,才有了今日的後顧之憂。
“你有什麼話,直接說。”
“你去盤問一下杜朝陽身邊的人,看看都知道些什麼,若是問不出來,你就去找杜朝陽,不過千萬不可動武,若是不出所料,杜將軍很快就會來王府要人。”
白小薊點點頭,“好,我這就去辦。”不能傷了杜朝陽,難道還不能動她身邊的那一群狗。
荊芥見白小薊走遠,自己也動了身,王府經久未清理,看來是時候清掃一下了。
杜將軍府中,小桃被關在柴房,好不容易將嘴中的帕子弄出來,便挪動到大門處大喊起來。柴房處本來經過的人就少,小桃聲音喊嘶啞了也沒個人搭理,眼瞅著小姐犯了這麼大的事,小桃也顧不得自己嗓子是不是嘶啞了,抬起腳,狠狠的踢向大門,累了,又換嗓子繼續叫喊。終於,有下人前來取柴火,才將門開啟。
“你個小蹄子,在這大喊大叫什麼,擾得人不得安寧。”來取柴火的是一位精瘦的婆子,對著小桃吐了一口唾沫,平日裡,這死丫頭跟在小姐身邊是趾高氣揚,對他們從來沒有好臉色,現在好了,被關在這兒,可有她的好果子吃,想到這,婆子露出一臉譏諷又得意的笑。
“王家媽媽,你快去告訴管家,讓他把將軍找回來,小姐偷了兵符出去了。”小桃焦急的對著王婆子說道。
王婆子冷眼撇了小桃一眼,“什麼兵符,小姐拿自己家的東西能叫偷嗎?”
小桃自知和王婆子說不清楚,也懶得和她爭辯,“王媽媽,你就照我的原話告訴管家就行了,旁的別管了,求求您了,您趕緊的吧!”
“喲!你個小蹄子,現在到使喚起我來了,老婆子我要取柴火去廚房,哪有那閒工夫,你平日不是挺本事的嘛,怎麼這會子也會求人啊!哼......”王婆子不慌不忙的越過小桃,拾起一捆柴火就要走人。
小桃見王婆子如此,一下急眼了,“王媽媽,你就趕緊去吧!求求你了,這事兒萬萬開不得玩笑,是要殺頭的啊!”
“殺頭,你少唬我老婆子,你真當我蠢,你讓我去,回頭小姐回來,還有我的好果子吃,你個小蹄子,真真會算計。”王婆子白了小桃一眼。
見王婆子冥頑不靈,小桃在心中將王婆子列祖列宗都問候了個遍,若不是自己現在有求與她,她才不會這般好言好語的與她說話。
“這樣,王媽媽,你看我頭上的這支金釵你可喜歡,不如送與你,你幫忙跑一趟怎麼樣?”小桃忍痛的壓低了頭,這支釵可是小姐送她的,是她最喜歡的了,眼下也顧不上許多了。
聽小桃這麼一說,王婆子丟下手中的柴,伸出黑乎乎的手一把將釵子扯了下來,露出貪婪的目光,“你真的送給我了?”
“真的送您了,只要你將我剛剛的話帶給管家。”小桃認真的點頭道。
王婆子細細撫摸著手中的金釵,笑得合不攏嘴,“早這樣上當不就好了嗎?行吧!看在這支金釵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跑著一躺吧!”說著,重新拾起地上的柴火扭著水桶般粗的腰出了柴房。
“老不死的,貪婪又黑心,遲早叫你吐出來。”小桃惡狠狠的咒罵道。
王婆子得了這金釵到也真真去為小桃傳了話,誰知管家聽了王婆子的話,嚇得腿一哆嗦,這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