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浸人衣衫,順天府內衙役們還如往常一般正常巡邏,大牢中的犯人也格外安靜,夜幕下一群黑衣人直奔順天府而去,消無聲息。
為首的人輕輕一躍,快速的閃入大牢內,餘下的眾人四散開來,尋找今日要救的同伴。
時間一點一息的流失,平息屏氣的幾人沒有發現靈婆婆的身影,月娘皺了皺眉,看向走向最後一件牢房的魍魎。
“啊!鬼啊!”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幾人一陣心驚。
月娘手持長劍聞聲看去,是一個犯人夢魘了,張牙舞爪的揮動著手,月娘抬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兄弟,要進去看看嗎?”牢門外傳來一陣說話聲。
“不用,這哥們時常這樣,我都習慣了,在說小六不是在裡面嘛!這大晚上怪冷的,在過一刻鐘就該換班了,能出什麼事。”
“也是,走,咱倆上那邊看看。”說著,聲音漸漸遠了。
月娘回頭冷漠的望了望倒在地上的人,勁直朝魍魎的方向走去。
魍魎心中也咚咚作響,若在尋不到靈婆婆,他可就真沒法向閣主交代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魍魎終於看到了那花白的頭髮。魍魎激動的側頭看了 一眼月娘,從懷中取出一把銅匙輕輕將門開啟,恭謹的守在門外。
月娘加快腳步一頭鑽進牢門,看著縮成一團,衣衫襤褸,頭髮亂糟糟的耷拉著婆婆,心中一陣刺痛。
“婆婆”月娘半蹲下身子,顫抖的手想要輕撫這個陪伴了自己半身的親人。
“閣主,我們得快一點,在過一刻鐘就該輪值了。”魍魎小聲的提醒道。
月娘紅著眼眶看了一眼靈婆婆瘦弱的背影,點了點頭,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在說。
“哼,真是一群笨蛋。”靜謐的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蒼老的嘲諷聲。
眾人立馬戒備的尋找聲源,月娘透過灰暗的牢門看到一個危襟正坐的影子,披散著頭髮,聽聲音應該是個年老的老者。
“你是何人?”月娘對著灰暗中的影子問了一句,這人似乎觀察他們一陣了。
“一群將死之人何必知道那麼多。”老者冷冷的回了一句。
此時躺在躺在角落的清歌心中咯噔了一下,這死老頭可別怕壞了他們的計劃啊!
“你說什麼?你個老不死的。”魍魎對著人影怒吼了一聲。
“行了,先撤。”月娘陰冷的目光收了回來,現在不是理論的時候。
月娘一手拿劍,一手搭上靈婆婆的臂膀,想要將人扶起來,在觸碰到靈婆婆身體的那一刻,月娘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陰翳,這人不是婆婆。
月娘大駭,猛的縮回了手想要伸手拔劍卻已來不及。
在感覺對方遲疑的瞬間,清歌就知道對方察覺了,於是清歌快速做出了應對,一把捏住對方的脈門。
“你是誰?”月娘犀利的眸光盯著眼前的人,這人武力絕不下於自己,距離這麼近,自己盡然此刻才察覺。
“這話應該我問前輩你,說起來,咱們也算交過手了,鄞州一別,我對前輩的手下可是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呢!”清歌笑著回應面前的女人。
“你......”月娘忽然想起來那個長相絕美的女人來,真的是她嗎?
就在清歌與月娘相互博弈的瞬間,魍魎見閣主受制,已經悄悄的靠近,長劍對準清歌就要揮劍而下。
清歌嗤笑一聲,餘光從那錚亮的長劍上從容不迫的掃過。
落在清歌額頭兩公分外的劍尖被另一把鋒利的長劍擋住,魍魎被人一掌擊退數米。
清歌抓住月娘的手腕借力奮身而起,月娘趁機將全身的力往清歌身上壓制,清歌起身還沒站穩腳跟,就被狠狠的推砸在牆上。
清歌吃痛,大喊一聲,“在不出來你姐妹兒就涼了。”
“我可捨不得。”
兩人對話間,月娘感覺後頸一陣發涼,猛的扯過清歌是身子,與清歌互換了位置。半夏的劍就這麼直槓槓對準清歌而來,千鈞一髮之際,清歌趕緊把頭一歪,半夏的劍刺到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姐妹兒,看著點。”清歌后怕的看了一眼半夏,這空間本來就狹小,光線還不好,可別誤傷了自己人。
“對不起,對不起。”半夏抱歉的笑笑,劍鋒一轉,對準月娘又揮了過去。
清歌原本是想掣肘住月娘好讓半夏出手的,卻沒想到空間限制了兩人的配合,自己反讓月娘限制了行動。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決策,清歌一把鬆開月娘的手,閃身出了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