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來找蘇黎,是來探探蘇黎的口風,看看她的態度,想解答她的疑問,琢磨著在什麼時間,以最好的方式把蘇黎認回白家。
蘇黎淡然一笑:“讓白二爺費心了,我身體沒大礙,只是閒著無聊,來醫院玩玩。”
梁暖暖見狀,立馬給扶雪和小梨使了個眼色,把她倆叫出去了,把病房騰給白銘和蘇黎談事。
梁暖暖領著扶雪和小梨離開之後,白銘沒進入正題,看著蘇黎對他的牴觸,他不知道該如何和蘇黎開口。
於是,一時之間,病房裡的氣氛沉默了。
片刻之後,白銘討好著蘇黎,說:“友友,我聽白景說,你入院小產是假的,你是不是怕洛家老爺子不同意的婚事,要不我出去幫你談談?”
蘇黎聽著白銘的討好,深吸一口氣,抬起雙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白二爺,我這兩天碰到的事情挺多,你能不能讓我清靜一下,至於你來找我用意,你不說我也明白,咱們改日再談,好嗎?”
所有事情紮在一堆,蘇黎愁的心煩意亂,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會在情緒不好的情況下提起蘇家那把大火,怕她把梁友友身亡的事情怪白銘。
蘇黎心裡頭雖然有很多疑問,也有對白銘的責備,但她更怕自己在沒弄清楚真實狀況之下,說出不合理的話,傷到白銘。
所以,她把自己的情緒壓抑住了,想讓情緒冷靜之後,再和白銘洽談這件事情。
因為有些話說出口,就一輩子收不回來,被傷的心,也許永遠無法癒合,她不想不明情況的滿腹牢騷。
經歷過蘇家那把大火,經歷過對陸展的‘報復’,經歷許家姐妹一系列問題,經歷過老首長的種種為難,蘇黎的性格比兩年前更沉穩,能夠很好的控制住情緒,沒讓自己崩盤。
白銘見蘇黎著實不想跟他談這些事情,白銘也不強求,挺能理解她這兩天遇到的糟心事。
於是,站在蘇黎身後,小心翼翼提醒:“友友,凡事大不過你自己的身體,好好休息,不管有什麼問題,你還有大家。”
“嗯!我知道,那我就不送二老爺。”蘇黎的態度很客氣,也沒有故意說話嗆白銘。
比起狠心的父母,蘇黎更願意相信白銘是善良的,相信他當年有他的苦衷,所以沒衝白銘發脾氣,而是很客氣的與他交談,把他當成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何況,她與他之間本來就不熟,喊他白二伯父,是隨洛塵他們喊的。
白銘幾番欲言又止,想開口再跟蘇黎說點什麼,最後化成簡單的一句:“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別因為我的出現,影響你的心情。”
“嗯!”蘇黎淡淡的應了聲,聲音依舊很平淡。
聽到白銘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蘇黎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整個人差點蔫了,小心臟還是砰砰砰的跳。
兩年前,她多麼希望能把這個父親找出來,沒想到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見到他,在醫院,在她假裝小產的時候。
蘇黎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幻想她趾高氣揚出現在父母跟前,揚眉吐氣的告訴他們,就算沒有他們,他也可以過的很好。
然而,事實卻是截然相反,她在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被所有嘲笑,被所有人罵的時候,父親出現了。
雖然她也狠狠的反擊了老首長,可她心裡明白的狠,她的反擊是在耍詐,並不趾高氣揚,她也沒有揚眉吐氣的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