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弄玉樓過去的時候,格外警惕,畢竟,昨天那酒壺要是再來一個,把她砸著了,穿越大車不定又會把她載到哪裡去?
別人穿越,有金手指,或是穿到一個熟知歷史的時代。可憐,她穿到了一個架空的明朝,皇族姓趙不姓朱。
縣衙門口,遇到了縣丞史忠,五十多歲,靈丘本地人。家就住在這右後街上,兩進三間的大磚房,個個屋裡都有火炕,家底比蔣中林這個當縣令的殷實多了。
“史大爺,早啊!”
史忠一雙倒三角眼神色不明地看了簡清一眼,他撫著心愛的山羊鬍,沒有多搭理簡清,提著青布袍子的前擺,上了縣衙的臺階。
簡清不以為然,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喊一聲又不要花錢。雖說這老頭不搭理自己,但前些時中秋,縣衙裡打賞下來,她不也跟著得了三個月餅嗎?
以前她爹那老古董在的時候就沒得過,這次,聽說就是這老頭幫她要來的。
靈丘縣縣衙,有大門三間,大堂面闊五間,木製構件上有花鳥彩繪,柱上嵌木聯一副:“欺人如欺天勿自欺也,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大堂正中間懸掛“靈丘縣正堂”大匾。
匾下是縣令審案的暖閣,立一海水朝屏風,上面懸掛“明鏡高懸”的金字匾額。三尺法桌放在暖閣內的木製高臺上,桌上放著文房四寶和令箭筒,桌後放著一把高背太師椅,左邊是令箭架,右邊是黑摺扇。
暖閣前,左右各鋪著一塊青石,分別是原告和被告的位置。
大堂兩側有議事廳,後側有兩間平房,為衙皂房。
簡清進了衙皂房,三班差役已經到齊了,站著在閒聊,說的無非是前天晚上發生在興來客棧的命案。
“一看就是自殺,這還需要查嗎?就算是那些身手好的江洋大盜,也不可能變成蒼蠅飛進去把人給殺了,那屋子,門窗一關好,多密實啊!”
“要真是江洋大盜殺人,聽說那人是從城外來的。在外頭殺了多好,何必來找咱們的晦氣?”
這案子一日不了結,快班差役就一日要在外面跑,查問,尋找證據。
“昨天那兇器,誰取回來了嗎?”簡清問道。
“取回來了,諾,放那呢!”牛二朝衙皂房裡面唯一的一張桌子上努了努嘴,不解地問道,“簡清,你要看那玩意兒做什麼?”
這是一柄很小巧的匕首,簡清目測匕首全長約30cm,刃長約20cm,刃寬約10cm,刃背上有深度約1mm深的放血槽,柄把圓形,為花梨木,刻斜旋道紋,柄把後端有穿孔,柄首呈爪楞狀。
兇器就這麼隨隨便便放著,簡清突然有點認同趙棣的話了,蔣中林或許就真是個蠢貨。
快班負責緝捕的頭兒李實衝了進來,“快班的人跟我走,重新勘查現場,對了,簡清,你也跟上。”
“不是,我不是仵作嗎?怎麼還要出外勤了?”但說歸說,簡清還是一路小跑著跟上了。
帶隊去現場的是史忠,一路都板著臉,活像誰欠他三升陳大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