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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晚上八點半。
一輛灰撲撲的老舊桑塔納上,袁山坐在副駕駛,嘴裡咬著根菸。
姿態散漫閒適,絲毫看不出緊張感。
駕駛座上的猴子就不同了。
他精神高度警惕,時刻轉頭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
看看身後有沒有車追來,看看後座裝著歲歲的行李包情況,再看看身側淡定的袁山。
袁山眯起眼睛,菸頭火光在黯淡天色裡明滅不定:
“好好開車,你想出車禍嗎?”
被警告過後,猴子緊握住方向盤,死死盯著前方。
只是看了沒一會兒,又開始胡亂張望:
“袁哥,你能不能別抽菸了?”
袁山不置可否。
猴子只好繼續說:
“我看電視上演的,一個菸頭就有可能成為關鍵證據,萬一警方順勢找過來呢?現在事情鬧得這麼大,全民都盯著,要是被誰舉報……”
袁山抖了抖菸灰,冷笑了聲:
“被誰舉報?你嗎?”
猴子心裡一驚,後背冷汗涔涔。
他乾笑著:
“袁哥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呢?”
袁山瞥了他一眼:
“別以為警方不管,你之前做的那些就不算犯罪。倒賣文物、走私盜竊……光這些就夠你判十幾年的。猴子,咱們才是一條道上的人,穩妥些,別壞我的好事。”
猴子沉默數秒後,徹底打消主動自首當汙點證人的打算:
“知、知道了。”
叮。
簡訊來了。
猴子撈起手機看了眼:
“袁哥,那邊的定位發過來了。”
袁山淡定吩咐:
“那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