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風尤往的故事講完,花神滿面憐惜地看著水神,心中嘆了一句“可憐!”。
然而他再覺得水神可憐,也不會為他說什麼話。他們數十萬年來一直作為爭奪風神寵愛的對手,那是誰也見不著誰好。
都不用思考,風涼話脫口而出,“要我說,分就分,離就離!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丈夫又何患無妻?”
此時經過風尤往的一番講述,本就沒多少醉意的水神眼中已一派清明。
他看向大言不慚的花神,譏諷道:“我若是與娘子分開了,你以為你能落到什麼好處?到時你以為自個兒還能像這般衝著風大哥撒嬌?”
花神聞言陷入深思,水神此言倒是有理。他若是與孟婉秋分開,到時說不定就要如同十年前一樣,二人之間為爭奪風尤往而吵鬧不停了。
正當他想著應當如何圓了自己的話,勸水神不拋棄不放棄之時,又聽到水神說道。
“不過即使本尊與夫人仍相親相愛,想來你也無法再獨得風大哥寵愛的,畢竟現下他整個心神都在我那小姨子孟了了身上了。”
說到這裡,他得意一笑,舉著罈子咕嘟咕嘟又喝光了一罈子酒,然後徹底醉倒在了石桌上。
風尤往見狀,又是嘆氣又放下心來,這人終於喝醉了過去。
他起身走到床前,把敖風抱著放到了小崽身旁。手上一掐指訣,趴在石桌上的水神便晃晃悠悠地騰空而起,飄到床上。
終於將人安置好後,風尤往回身看向仍在低頭思考的花神,“小花兒,你該回去了。”
回去?我才不回去,幹嘛要人家回去孤零零一個人兒去給風哥哥監工翻修房子?
還是說風哥哥不想讓人家與那個叫孟了了的姑娘碰面?
花神腦袋一撇,“本尊決定不回去了,要在這兒多住幾日,見識見識水神小姨子的風姿!”
風尤往聞言有些無奈,再度扶額,“沒你的房間。”
這是藉口,當然也是事實。
如今公寓裡客人已經太多了,一隻植物兔,兩隻龍人,一隻老狐狸,水神一家三口,現在還要再多一個雌雄莫辨的花神……
花神倒是不在意他的態度,優雅地換了個姿勢繼續飲酒,“無事,我來時看那院子裡還有空位,我就住那兒就行了。”
話落,拎著半壇酒,身影在花雨中消失。
他是真的想同風哥哥再多相處一會兒,無奈對方總想著把他送走,因此他只能溜之大吉。
一夜無話,有人一夜好眠,有人輾轉反側。
大清早,公寓眾人漸漸醒了過來。
自從氣候越發寒冷以來,蒙積與許青雲的晨跑活動暫時停止。
孟了了因此成了整棟公寓裡第一個起床下樓的人。
也不是她真願意起那麼早,要怪只能怪她那便宜姐姐孟婉秋昨夜裡偏偏要睡前喝勞什子美容養顏的紅酒。
別人家睡前喝紅酒只是一小杯意思意思,到了孟婉秋這兒,那就是直接對瓶吹。
也不知愛德華是不是下雨沒打傘,腦子進了水,居然把珍藏已久的紅酒送了她。
昨夜裡孟婉秋在房間裡喝醉了撒酒瘋鬧了半夜,最後終於被孟了了招出電蟒給駝上了床。
誰知都躺床上了,這廝仍不安分,睡在床上練習蛙泳。
孟了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也顧不上其他地,連忙跑下樓開啟大門。
“啊——”
一開啟大門,一株樹幹有兩人合抱那麼粗的梅花樹挺立在公寓前院中。
孟了了這兩日被折騰得有些狠了,本來就休息不夠,乍見這一夜長大的巨型梅花樹,尚沒來得及反應,只是驚呼一聲。
而後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揉吧揉吧眼睛,再定睛去看,真的是一棵巨大的梅花樹。
她仰頭向上看去,樹上一朵巨大的花骨朵被一樹小梅花擁簇其中。
聽到她的聲音,公寓其他已經醒了的和沒醒的,都被她驚得跑了下來。
其中以蒙積同許青雲最快,泉客和敖瑞次之,最後來的是風尤往和十方老爺子。
至於其他人,要麼是宿醉喊不醒,要麼是醒了懶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