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心疼地執著她的兩隻小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鐵餅似的盒子,開啟後指尖挑起一小坨,抹在紫紅色的手腕上。
孟了了鼻翼翕動,低頭湊到手邊嗅了嗅,“是雪花膏?”
閻君的手頓了頓,“你如何知道的?”
“我……”孟了了搖頭,“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道的,但是我就是知道!”
閻君給她將傷痕處塗上了厚厚的雪花膏後,將小鐵盒蓋上蓋,塞進了孟了了的枕頭下,“我給你放這兒了,回頭你自己塗。”
孟了了歪著腦袋疑惑道:“你不能來幫我嗎?”
閻君眸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沉默了一會兒,才狀若正常地說道:“你長大了,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再說了,萬一我又有急事出門了呢?你也要等我回來給你上藥?”
孟了了撲過去摟著他的脖子,小腦袋在他的喉結周圍蹭了蹭,“我不要你出門,你不來我就不上藥!”
閻君身上一僵,藉著起身將身上掛著的孟了了推開。
“起床吃藥了,吃完藥你再好好睡一覺。”
他牽起孟了了的手,“今日發生的事兒,都是意外,日後你也不會再見到那個傷了你的人,不要想太多。”
孟了了搖頭,“我沒有想太多。”
她跟著閻君來到桌前,看到桌上碟中與以往黑坨坨不同的東西,呼吸為之一窒。
“這……”她伸出指頭,顫抖地指著碟中的東西,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這是……這是什麼玩意兒?”
閻君拉著她坐下,將碟子推到了她面前,“這是新的藥。”
孟了了看著碟中白得能看到內裡粉色臟器的放大版“蟬蛹”,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
之前那個黑坨坨,她還能安慰自己那只是長得像活物,實際上是一種特別的藥。
但是現在眼前這個外白內粉,隨著呼吸內裡臟器還會移動的東西,她真的覺得這可能會要了她的小命。
就當新鮮玩意兒來看,很奇異,當寵物來看,夢幻且拉風,但是要是一想到這是藥,而且還是一整隻塞嘴裡的那種吃法的藥,她身上的汗毛全數炸開。
“我不要吃這玩意兒,你把它從我眼前拿來!”
閻君勾唇挑眉,“你要是不想吃,那我只能用老法子了。”
孟了了一聽臉都黑了,她永遠忘不了第一次吃黑坨坨時的情景,那將會是她一生得夢魘。
“我不要!你要是再敢像之前那樣把我定住餵我吃,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閻君又嘆了一口氣,他怎麼覺得自己遇上孟了了這個便宜閨女後嘆的氣,比他過去十萬年還要多。
“這個能幫助你恢復記憶,你不是想要知道自己丟掉的記憶裡都有什麼嗎?吃了它你很快就能記起來了。”
“你看粉粉白白的,多可愛,一點兒也不嚇人,而且味道很。”
孟了了呵了一聲,一聲不吭。
閻君又繼續說道,“這就跟人界的冬草夏草是一樣的,它真的是藥!”
孟了了:“……”冬蟲夏草那也是冬天才會變成蟲,你這玩意兒要是能變成草我就叫你一聲爸爸!
閻君看她仍然無動於衷,只好跟她眼對眼,鼻對鼻,“你還要不要恢復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