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翻完了,月老將手中的書往一旁兩垛書堆中較多的那垛上一拍,順手又從旁邊那一堆上隨手拿了一本。
剛要把筆別到耳朵上,眼角餘光掃到正盯著手機黑漆漆的螢幕看著的風尤往。
“唉……”他嘆著氣將書攤在桌上,光著的兩隻腳往右邊風尤往的方向挪動了將近90度。
“風神尊上,您若是想看,那就直接拿了手機看就是。您的手機您做主,何必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呢?”
風尤往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誰說本尊要看了?”
月老扁了扁嘴,嘟嘟囔囔:“還說不想看,經書看了一天也沒翻頁也就不說了,還倒著拿著讀……”
風尤往只當聽不到他說的話。
本該相安無事,月老自去看他的言情小說。
然而他好不容易順利挪動了腳,哪裡就能夠這樣輕易又挪回去。
“風神尊上,小老兒是真的看不懂您了。當初我說您與那水神的妻妹不適合,然當時的您是多執拗堅決地學著與她相愛。”
“好不容易水到渠成在一起了,卻又突然地單方面離開。您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嗎?”
風尤往:“……”
月老沒聽到他吭聲,然而經書終於翻動的聲音如同對他的鼓勵。
“就像小老兒辛辛苦苦播下的瓜種,發芽、成長、開花、授粉、結果……
終於終於,那個小瓜兒即將瓜熟蒂落,任我採收時,卻來了個小偷將瓜偷摸著摘走了,完事把瓜吃了,還把瓜皮扔到我腳下,害得我摔了個四仰八叉。”
月老長篇大論說下來,風尤往唯一的回應也就是挑了挑眉。
“您說小老兒該不該氣?”
“那你是氣瓜被偷,還是氣自己被摔?”
月老:“……”
風尤往與月老二人雞同鴨講,聊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孟了了正抱著一整瓶紅酒仰頭咕嘟咕嘟喝著。
“了了你別喝那麼多,這樣喝酒傷身!”
孟婉秋將小崽塞到了敖風懷裡,讓大小孩抱著小小孩,她走過去上手就要搶了孟了了懷裡的酒瓶子。
“別、別攔著我!”
孟了了卻將手一甩,誤打誤撞推開了孟婉秋的手。
“呵呵,傷身?不是說我已經成為半神了嗎?神仙怕什麼傷身……”
“神仙不是無所不能的嗎?為什麼我做了神仙卻什麼也做不了?”
“傷身好啊,傷身就不會只是心疼了……”
孟了了醉醺醺地抱著酒瓶子仰頭又是一陣咕嘟咕嘟。
瓶口大,她的嘴又小,這樣倒著實際上有三分之一的酒是倒在了她的下巴、脖頸和粉色針織毛衣上。
“了了……”
孟婉秋心疼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是否該讓她這樣狂飲。
“姐、姐……你說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人人都說神仙好,我卻覺得這神仙做得竟然那麼憋、憋屈!”
“姐……姐姐……我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