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孟了了的腦回路為什麼會如此清奇。
其實這也是她基於18年在人界生活的經歷而做出的決定。
在她與黃靜蓮所在的村子裡,也就是之前白描開著悍馬把她接來的那個村子。
之前有過類似的情況,後生帶著物件去縣城玩,因為意外,那姑娘被汽車軋斷了腿。
本來是未來親家的兩家人,轉瞬成了仇人。
只要碰面男人間打架,女人間罵街。在黃書記,也就是黃靜蓮父親和村裡族長的共同商議下,最後由那個後生,把那姑娘娶回了家。
有道理嗎?
沒有!
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說出個對錯道理來的,但是事情發生了,總要有人為此負責。
那個後生不怨嗎?怨!他的家人不怨嗎?怨!
但是再怨也得捏著鼻子認下,因為最該怨的人,是那個受傷的姑娘。
孟了了曾經問過奶奶,這樣做,那個姑娘會幸福嗎?那個後生和他的家人會對她好嗎?
她記得,當時奶奶溫暖乾燥的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她在家裡待著,會更不幸。”
當時的孟了了聽了奶奶的話,似懂非懂。
後來她上了高中,去了縣城,住校、忙於學業,每個月只能回村一次住一個晚上。
漸漸地也就不再關注這樣一件在她的生命中無關緊要的事情。
再到後來,來到S市,整日裡忙著公寓裡發生的各種事,和學校里人際關係和學業,想起村子的時候就更加少了。
上次黃靜蓮給她打了電話,問今年還能不能回村子裡過年時,聽說了那對夫妻的事情。
是黃靜蓮的媽媽跟奶奶說起時,被她聽到的。
說是那姑娘的嫂子們都厲害,妯娌相爭,整日裡和婆婆吵架,小小一個農家整得跟宮鬥劇似的。
還說那後生家兄弟姐妹多,已經分家了,然後那個姑娘懷孕了……
也就是些家長裡短,黃靜蓮說者無心,孟了了聽了卻想起奶奶之前說過的話。
她本想待風尤往來了,問一下他,常念公主是否還有救。
要人要錢要藥,都讓白描去求,無論如何,都要讓他把應當的責任給當了才是。
但是在聽到白描那樣不知悔改的話後,她便改了主意。
人心中當有一杆秤,白描就算是狐狸,那也不是那些未開靈智的野狐,相反他比人世間大多數人都要精明。
既然他心裡沒有這桿秤,那麼孟了了就給他安上。
她想好了,常念公主要救,世華公主要治,該她的責任她一分不推,該白描的責任,他也別想不認!
護短不代表沒擔當。
“孟了了,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白描呆愣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轉頭衝著孟了了問道。
“我說,你明天就跟常念公主結婚!成親!聽懂了嗎?”
輕撫常念兔身絨毛的手微微一頓,孟了了抬頭嚴厲地看向白描,正好將他滿臉的不可置信看在眼裡。
“我、我不!你…你、你沒有權利這樣做!”
被她眼中的厲光所攝,白描一把推開小白,慌亂中試圖起身逃跑,卻因手足無力而跌回了地面上。
他見自己無法用走的離開,便趴在地上,用兩隻手肘為著力點,往外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