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青丘國主聽到了她的悄悄話,笑聲一噎,倒是先把自己給嗆著了,好一陣咳。
孟了了這才想起自己光顧著看老狐狸的鬍鬚去了,還沒給客人上茶。
現在她再去準備茶點,也不知符不符合規矩?
風尤往:“你哪兒來的規矩可言?”
這時就體現出親孫子的重要性了。
白描熟門熟路拐進廚房,按照孟了了以往的習慣。拿了她珍之重之的好茶葉,毫不吝嗇地準備了滿滿一壺茶水並著幾碟點心,端著走了出來。
親自斟了茶,恭敬地奉給爺爺,卻沒得到哪怕一個讚賞的眼風。
白描看著自家爺爺端起茶杯,眼珠子一刻不停地看著孟了了,心不在焉地飲著茶。
他早該知道的,自家爺爺那麼多年來,做夢都想有個孫女。
若不是他阿孃懷著他時,被好幾個產婆預測腹中的胎兒是隻母狐狸崽子,他也不會成為爺爺最寵愛的孫子。
但是現在,有了孟了了這樣一個讓爺爺稀罕的小丫頭,誰還會看到他這樣一個只會闖禍的孫子呢?
青丘國主少少地嘬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讚了一句“好茶”後,笑眯眯地對孟了了說道:“老朽名為十方,不知可能喚孟小友一聲‘了了’呢?”
話落,他便又端起了茶杯,掩了一雙與白描如出一轍的狐狸眼,他不願讓人發現自己眼中對孟了了的喜愛之情。
“十方?老爺爺您是叫白十方嗎?好奇的名字。”
孟了了見這老狐狸看起來不像是壞的,便改口叫了聲“老爺爺”。
那邊十方國主剛含了一口茶水,聞言“噗——”的一下噴了出。
“咳咳咳——”
這時,任勞任怨,至今沒有得到親爺爺一個正眼的白描再度上陣。
“了了啊,誰告訴你爺爺我姓白的?”
風尤往聽到他的話,撇了撇嘴,白描的不要臉屬性肯定是遺傳自他爺爺。
否則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祖孫倆,也就一句話的事情,孟小友變成了了了,老爺爺變成了爺爺。
這親戚攀得也是厲害,若是有他與了了成婚的那天,豈不是比這不要臉的老狐狸生生壓了不止一個頭。
孟了了沒有想這麼多,老爺爺問了。她答便是,“白描姓白,老爺爺是白描的爺爺,那肯定也是姓白的呀!”
她的話才說了前半句,渴望親情的白描終於得到了來自家人的溫暖。
十方國主也不繼續品茶了,反而放下了茶杯,專心同孟了了聊天。
“十方是我的名字,白描是他的名字。”
青丘十方國主似乎真的很喜歡孟了了,學著她的樣子,解鎖了國內的某種經久不衰的說話方式。
“咦,原來你們都是沒有姓的啊?那風尤往呢?風是姓嗎?”
她這個問題註定得不到回答。
因為下一刻,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他們二人聊但正事的空辰國君急了。
“國主,您看……是不是該讓他們把小女常念交出來讓我帶回去,我那老妻因為女兒被擄,兒子受傷,在家哭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