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了了來到床邊,把世華公主讓給她的侍女們扶著,自己上前一步把白描從床上拖了下來。
“孟了了,你在搞什麼?”
被拖到地上的白描咋咋呼呼地問道,他已經快受不了了。
現在他感覺自己就像宰好的一隻雞,躺在砧板上,而孟了了,就是那個手握菜刀的廚子。
之前讓把他從地上弄到床上的人是她,現在把他拖下床的也是他,這都是什麼事兒……
孟了了眼皮子都沒撩一下,示意孔雀族侍女把世華公主安置在了之前白描躺著的地方。
“沒看到她是傷員嗎?而且人家還是個女孩子,你就不能讓一下?”
白描聞言扁了扁嘴,這孔雀族公主還能算個女孩子?跟她比起來,自己才更像女孩子好嗎?
等等,我為什麼要說自己像女孩子?我是不是腦子壞了?!
孟了了見他不說話,這才滿意地把注意力放在了世華公主身上。
“你感覺怎麼樣?哪裡痛?”
世華公主臉上兩條交錯的傷痕,以下頷穿過鼻樑,延續到快到太陽穴的位置。
這空辰國君真的是心理變態,身為一隻公兔子,居然毀人容貌!
若是毀的是敵人的還好,世華公主怎麼說都是他的未來兒媳婦吧,居然就這樣……
世華忍著面上的疼痛,睜開眼睛看了看孟了了,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聲音微弱地說道:“孟婆大人……我沒事……”
這怎麼能沒事呢?
孟了了看了看她的臉沒說話,踢了白描一腳後,扭頭往躺在地上的空辰國君走去。
剛才退回來時,泉客便守在他身旁,就是擔心這老兔子是佯裝受傷。
孟了了本不打算對他做些什麼的,畢竟歸根結底,都是因為白描。
但是即使是敵人,也不該做出毀人容貌這種事,何況還是個女子。
她不知道在妖界女子容貌是否重要,她成為冥神的時間也不長,一切都是按照她為人的準則做事。
而且,孟了了心裡非常自責,她真的沒有想到空辰國君會下這樣的狠手。
所以在泉客開口時,她才沒有第一時間施以援手。
無論怎麼說,在她看來,空辰國既然已經與孔雀族聯姻,而在空辰國君勢微的情況下,即使世華公主忤逆了他的意思,那也不應該如此。
這是孟了了沒有想到的,或者說,以她的閱歷,也無法想到的問題。
那就是空辰國君之前在孔雀族這邊受了多少窩囊氣,就會對孔雀族有多大的恨意。
再加上白描與常念公主的那起舊官司,便是因為他的委曲求全,而使得白描得以在人界逍遙上千年。
也許是今日本應是盟友的世華公主突然的兵戎相見,使得他想起了千年前的事情。
再加上世華公主救的,還是白描這個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因此,讓他完全喪失了理智。
可以說,世華公主之所以有這一遭,白描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正是因為想清楚了這一點,孟了了才在找空辰國君算賬時,先給了白描一腳。
她站在泉客身旁,緊了緊手中的大鐵勺,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善了是不能了。
哪怕空辰國要化干戈為玉帛,那也得看她願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