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鯉往她懷裡一看，正好與含著手指頭的小龍人對上了眼。
“好孩子……”
敖鯉伸手摸了摸小龍人腦門上的小龍角，笑著說道。
這一笑，連帶著本來並不出眾的長相，也明亮了起來。
這笑容一瞬而過，他放在小龍人腦門上的手一頓，面露掙扎之色。
想了又想，最後才下定決心道：“瑞兒，你跟弟弟……去鮫人族吧。”
“繼續待在族內，以後弟弟就會像我一樣，這是我與你們阿孃不願意看到的。”
“這是我的宿命，不是你們的，去吧，找你們的泉客小姨，讓她把你們藏在鮫人族內！”
話畢，敖鯉便不再看敖瑞姐弟一眼，起身跑了出去。
留在原地等著泉客看了看同樣沒動的風尤往，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風大人，您看……”
風尤往知道，她這是想問自己，敖瑞姐弟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這種家務事，他是真的不願意沾手的。
或許應該說，別人的事情，他都不願插手，當初做孟了了的教導者，也是因為受親如手足的水神所託。
而現在，也沒有人讓他幫忙處理敖瑞姐弟倆的事，他大可袖手旁觀。
但是，卻沒有跟著孟了了等人回房，反而停住了。
就像敖鯉說的那樣，如果敖瑞他們姐弟倆回到白龍族，很可能會被養廢了，如同他一樣，權利被架空，什麼都做不了主。
回到鮫人族，也許不會成為一族首領，但是最起碼還能保有自由吧。
這時，背對著二人的敖瑞站起身，擦了擦眼淚，抱著小龍人轉身走到二人面前。
小龍人看到風尤往，伸著兩隻小爪子，露出招牌的無齒笑容，小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阿爹……阿爹、抱。”
風尤往認命地板著臉伸手過去接過他，轉身將空間留給需要交談的二人。
泉客嚴肅著小臉看向敖瑞：“你是怎麼想的？”
這問題問得沒有半點兒身為長輩的和藹可親。
其實泉客與敖瑞年齡相差不大，只不過因為敖瑞身負白龍、鮫人血統，年齡雖已成年，身體卻未發育完全。
二人一直以來，雖然隔著輩，卻如姐妹一般。
敖瑞剛才就想好了，阿爹的想法固然能讓姐弟二人順利長大，鮫人族為母族，又有未來的首領泉客照看著，想必也不會過得太差。
但身為子女，怎麼可以讓父母在白龍族內受苦，自己避難於鮫人族呢？
而且，就白龍一族長老們這混不吝的做派，估計只要姐弟二人剛到鮫人族地，他們就會像今日這樣跑上門以接孩子之名，行勒索之實。
母族對待他們姐弟二人慈愛，他們也不能只圖自己清淨，就讓母族陷入這樣的麻煩之中。
思及此，敖瑞笑了笑，“當然是回族了。”
泉客嘆了一口氣，“你怎麼想就怎麼做，我們都會幫你的！”
不是她說大話瞎承諾，鮫人族是團結的種族，敖瑞姐弟怎麼說都是鮫人後代，他們肯定會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