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嚥下還沒跟胃打上招呼的饅頭,就這樣被白描嘔了出來。
昏迷中的孟了了,耳中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音,費了老鼻子勁兒,掀開有些沉重的眼皮。
迷濛中只見一個身著奇裝異服的背影,彎著腰不停乾嘔,嘔了一陣兒,又抬頭看看,然後繼續嘔,週而復始好幾次。
直把孟了了看累了,打了個哈欠又想繼續睡過去時,背影開口說話了,“惡……這是什麼人……把壁爐改成這個鬼樣子,一點兒審美也沒有……嘔……”
壁爐?審美?孟了了剛合上的眼皮跳動了一下,驟然睜開雙眼,她想起來了,自己之前是在捏橡皮泥,哦不,在改造壁爐呢!
這是誰?居然說我的改造是鬼樣子、沒審美?!
孟了了想要起身為自己的審美水平與這人爭辯,她已經做好打算了,如果吵架輸了,那就武鬥——就是幹!
事實證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無力。
她現在就是很無力,全身上下的氣力就像被抽水泵連續抽了三天三夜一樣,乾透了……
腦袋裡已經揭竿而起,吹響了戰鬥的號角,無奈身體不聽指揮,整個人只有睜眼的力氣,至於能不能開口說話……
“你……你是什麼人?!”氣若游絲的聲音,完全被某人的乾嘔聲遮蓋。
樓下那麼大的動靜,將二樓幾個不睡午覺的租客驚動了,於是蒙積、許青雲和泉客、桀綺四人一同下樓來。
循聲到了一樓休息區——
小孟房東(了了)怎麼躺地上了?!這跑來別人家嘔吐的醉鬼是誰?!
許青雲與桀綺四目相對,眼神交匯後便已互通想法。
二人點了點頭後,許青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時如大鳥般躍起,撲向那個身著奇裝異服的“醉鬼”,蒙積緊隨其後,一個鎖喉制住。
同一時間,桀綺握了握泉客的小手,足下輕點,轉瞬間便到了孟了了身前,將她抱到了泉客身旁。
“咳、咳咳……放、放、放開……我……咳咳咳——”
白描只是掉毛,並沒有受傷,不過因為餓了很長時間,身體本就無力,又因為被孟了了改造後的壁爐刺激得一直嘔吐,因此費了一些兒功夫才掙脫開蒙積。
聽到身下這人的聲音,許青雲與蒙積面面相覷,這聲音聽起來好像有些耳熟,難道是熟人?
白描:你們就裝!
蒙積耳朵比較尖,又與白描相愛相殺多年,對於他的聲音可以說是比他親生爹孃都熟。
“好像是那臭狐狸……”
許青雲聞言鬆手,將白描頭上的帽子摘下——一個已經沒有幾根毛的腦袋。
“呵呵,怎麼是兄弟你啊?”尷尬一笑,大手拍了拍白描的肩,直把他拍得都要斷了氣。
“別……別拍……要……拍死了……”好不容易吐出幾個字,此時的白描就只進氣,不出氣。
許青雲訕訕一笑,蒙積有些奇怪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轉頭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食物,又忍著噁心飛快覷了一眼白描的嘔吐物,“難道你是來偷東西吃的?!”
白描喘勻了氣,就著蒙積的手,將自己扔到沙發上,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
偏偏、正正好,蒙積與壁爐在同一方位,雖然擋住了一些,但是金黃色車窗就在他胯部……
嘔——
蒙積與許青雲連忙將白描從沙發上拽起來,扶到之前嘔吐的老地方,以免弄髒沙發。
好在白描肚子裡早就沒存貨了,只是嘔了個寂寞。
蒙積一邊輕拍白描後背,一邊輕聲與許青雲討論:
“沒聽說狐狸掉毛的時候會有孕吐反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