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瞪瞪沒煮上湯,反倒將程式設計師阿飄送走了,到最後也沒把某領導要求的生死簿後臺系統搞出來,白忙活了的孟了了同學心裡搓火了好幾天,又被風尤往抓著修習什麼勞什子孟婆功課,整天又忙又累,連帶著公寓裡的伙食都差了很多。
再一次在心愛的雞肉裡吃出魚骨圖的白描率先受不了了,擼起袖子就要征討某鬱鬱寡歡,神不守舍的的房東大人,無奈自家兄弟護得太緊,出師未捷就洩了一半的氣。
思來想去,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公寓裡其他人,不是忙著搞事業的單身狗,就是有情飲水飽無所謂飯菜可口與否的餵狗人......白描只得招來一朵夾雜著霧霾的小云彩,晃晃悠悠踩著尋小黑小白想法子去了。
到了小黑小白二人家門口,白描整個人趴大門上,有氣無力的邊拍邊叫喚:“小黑,小白,我來看你們了,快給我開門啊...給我開門啊...我開門啊...開門啊...門啊...”
喊著喊著,一直沒人應門,白描生無可戀轉過身,嘆了一口氣,抬頭正對著兩雙銅鈴大的眼,嚇得一聲尖叫:“啊——”
將白描嚇得花容失色的兩個罪魁禍首,此時卻直起了腰,左邊的一手叉著腰,一手撫了撫捲曲的長髮,捏著嗓子說道:“牛姐姐,你看來的這隻小狐狸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右邊的兩隻手向上伸到頭頂,眼睛跟著手的動作,小心地正了正腦袋上碩大的丸子頭,甕聲甕氣的答道:“馬姐姐,我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青丘那隻小狐狸,你老了記性也不行了。”
左邊的聞言,翻了個碩大的白眼,也不叉腰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個小鏡子,顧影自憐著繼續撫弄自己的頭髮。
兩人一來一往中,白描終於回過魂來,將自己的小心臟安撫好,內心再一次感慨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居然遇到這一對“牛馬妹妹”,正想著趁二人臭美之際,趕緊開溜,誰知腳尖才伸出去,就被丸子頭牛姐姐逮了個正著。
“小狐狸你要去哪兒?”牛姐姐伸出兩根手指捏住白描,牛眼圓瞪著怒視手上的小東西。
“哎——別捏別捏!牛姐姐您行行好,我哪兒也不去!”被捏著蹂躪的白描趕緊求饒,第N次感慨自己倒黴,遇到了這倆貨不說,還是在人家的地盤,偏偏這倆最喜歡的就是在家裡保持法身狀態,現在自己就像是叼著蔥的雞,往別人鍋裡跳。
那長髮馬姐姐一看就不樂意了,鏡子一扔,上手就要將白描搶過來。
這也難怪,要知道這倆姐妹雖然看著就不是同一個種族,實際上也確實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但是呢,作為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鄰居小姐妹,從尚在襁褓的時候就比誰吃奶的勁兒大,到後來比個子、長相、穿著打扮......再到兩人一同接了退休父親的工作,看護此界大門,總之,那是什麼都要比的。
二人爭搶著,可憐的白描剛穿上家裡老母親吩咐下人送來的親手裁剪縫製的廣袖深衣,還沒來得及跟小白炫耀呢,就被揉搓得不成樣子,爛菜葉一樣掛在白描身上。
終於的終於,這二位似乎是看白描可憐,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因為爭搶過程中,兩人之前打理好的髮絲有一些些凌亂,於是已經跟破爛布娃娃沒兩樣的白描被順手扔到了小黑小白門上,又一人捏丸子頭,一人照鏡子了。
白描決定自認倒黴,再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自己回到青丘,糾集兄弟們再來複仇,恨恨地想著,就要開溜,誰知又被攔下了。
“等等,誰說讓你走了?”這次攔下白描的確實馬姐姐,“你還沒說來這兒幹嘛呢?!就想走,問過我們了嗎?”
“我......我......我是來找小黑小白的!”白描鼓起勇氣回答道,謊話張口就來,越說越順口:“是孟了了叫我來的,她找小黑小白有事,自己不方便過來,就拜託我來一趟,叫他倆跟我過去。”
此時牛馬姐妹已經撤去法身,白描看著自己身前兩個身量堪堪只到自己下巴的淺棕色肉球,十分想馬上報仇,卻又擔心自己被她們纏上,要知道這二位的名聲,那是響徹四界,提起二人的名號,都是能止小兒夜哭的,正是因為有這二位,閻君在其他三界大佬面前,從來不曾低下半個頭。
牛姐姐半信半疑:“真的嗎?”
白描連忙介面,用力地點了點已經看不出原來樣子的腦袋:“當然!我以青丘的名義保證,句句屬實!”
牛姐姐瞪著牛眼仔細觀察白描臉上每一寸面板,似乎要透過表層看到下面的脂肪粒是否有在說謊,白描連忙端起一張人畜無害的正經臉。
眼看著就要矇混過關了,白描心裡的“Yes!”已經呼之欲出之時,卻被原本站一旁作壁上觀的馬姐姐戳穿。
“孟婆大人想要見我們這些下屬,召喚一聲便是,何須勞煩你這青丘小狐狸來跑一趟!”
牛姐姐聞言一想,對啊,只要孟婆大人願意,別說小黑小白了,就是我與這死對頭傻妞也能被召喚過去,難不成這小狐狸是在忽悠我的?!
白描聽到馬姐姐的話就知道要遭,又一看剛才已經有些相信自己的牛姐姐瞪著一雙疑惑的大眼看著自己時,已經知道,忽悠是不行的了,三十六計,走位上計!
這樣想著,白描腳下一滑,滑出二人的包圍圈,再一個加速,竄上了來時踩著的小云彩,眼看著沒了法身的兩個肉球被自己甩在身後,得意忘形地揮手大喊:“牛姐姐,馬姐姐,我先走了,後會無期哈!”
青丘的老狐狸曾經說過,得意忘形必遭天譴。以前的白描是決計不相信這種話的,但是此時,在自己得意忘形之際,不辨方向的瞎飛,實實在在的沒遭天譴,卻撞上了與自己同樣狼狽不堪的小黑小白二人。
三人撞成一堆,正正好被跑得紅了眼喘著粗氣的牛馬姐妹趕上......
再一次被蹂躪,臉上沒有一塊正常膚色的白描,絕望地看向躺在身旁的小黑小白二人,“你們怎麼可以超速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