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敘說著,一邊在胸膛的深處輕語道。
——或許,我是一個連雙親的愛也得不到的孩子。
——可是,即便真的如此,我也的確愛著眾多的人。
前一代伐木手加里塔爺爺。
教會的修女阿薩莉亞。
見習修女賽爾卡。
告訴了我各種各樣的故事的祖父。
照顧年幼的我的斯莉妮婭姐姐。
沃爾德農場的巴諾爺爺和朵麗薩奶奶。
雙胞胎的特琳和特露露。
磨鍊了我的格魯葛洛索學長。
舍監亞茲莉卡老師。
雖然只有很短的一段時光,但每天都向我展露笑容的隨侍緹卓。照顧著搭檔的蘿涅。
還有,易衍。
愛麗絲。
“你錯了啊,可憐人。”優吉歐緊盯著Administrator那雙充滿了謎般的彩虹色光芒的瞳孔,如緊咬住每一字每一句般地說道,“愛並非支配。也不是諸如索求抵押,依靠交易才能得到的東西。而是如同用水去澆灌花朵一般,僅是一心一意地不斷給予……這才是真正的愛啊。”
&ninistrator聽到這番話語,再次在嘴角處隱約地露出笑容。可是,那已經不再是如蜜般甘甜的存在了。
“可惜啊。明明我對身為忤逆了公理教會的大罪人的小子予以了寬恕,想要拯救你的靈魂,卻沒想到會被這樣反咬一口。”漂浮在空中的銀髮少女,在轉眼間便從人變化為神的樣子使優吉歐屏住了呼吸,仰視著她。
外表上並無變化。可是,幾近透明的白皙面板,被深不見底的威嚴感——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如神氣般的東西,所覆蓋了。那是種讓人聯想到只要揮動一根指頭,不論是怎樣高強的劍士還是術士都會被撕裂得支離破碎的,壓倒性的力量的預兆。
“優吉歐……你該不會產生了我是需要你的……諸如此類的想法吧?因為想把你變成騎士,所以不會奪去你的性命……難道你還這麼想?”少女那微薄的笑容中,沒有顯示出任何感情。優吉歐牢牢地握住右手的短劍,只能夠忍耐住施加於全身上下的威嚴感。
“嗯哼哼……像你這樣無趣的孩子,我已經不需要了。把天命全部吸乾,屍體就轉換成細小的寶石,裝飾在箱子上吧。這麼做的話,哪怕整理了今天的記憶,只要看到那顆寶石就能夠從中感覺到一點點東西啦。”
&ninistrator在不可視的椅子上輕輕地換了換翹起的雙腳。這並非威脅。一旦決定要做,最高祭司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之實行吧。
事到如今已經不能逃跑了,而且就算想逃也沒有退路。起動用於移動到下層的升降盤所需的時間也過於漫長。哪怕能想辦法打破背後的玻璃窗,它的外面也只有一片距離地面多達好幾百Mel的虛空。
最高祭司被能夠阻隔一切金屬武器的屏障保護著。但是優吉歐已經注意到,那道屏障並非如她所說,是那麼絕對性的東西。剛才,他竭盡全力將短劍扎進去的時候,屏障看起來就像自己爆炸了一樣。雖然他不認為術式會就此消失,但如果是爆炸之後的那一刻,短劍不是就能夠觸及她的身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