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距離以很快的勢頭逐漸縮小。跑步揚起巨大沙塵的林易衍。就像是引誘他們前進似地刻意留下足跡的死槍。即便沒有瞄準鏡,詩濃那擁有遠視技能的眼睛,也能清楚的看見兩人的身影。
林易衍在衝刺的同時把右手的光劍舉到肩上蓄勢待發。左手向前舉過頭頂。這是在預選賽上多次看見的,最強的突擊技的架勢。
相對的,死槍則是將黑亮的槍身移到左手。最後右手觸碰槍口。交錯著五秒後。兩人身後的直播攝像機不斷閃現著光芒。透過GGO內的酒館以及外部世界的STREAM動畫欣賞著現場直播影像的觀眾們,當然是不知道死槍的犯罪事實以及林易衍的目的,他們恐怕都已手心出汗,屏住了呼吸吧。
詩濃也是在這個瞬間忘記了一切,只是睜大著眼睛。林易衍像是要突破沙漠似的向前衝去。死槍則是用雙手將槍身持平。他的手內,唰啦的發出了一陣銳利的光芒,這個瞬間——
“啊……!!”詩濃猛地喘不上氣來。死槍的雙手左右張開。槍身脫離左手,旋轉著向身後飛去。緊接著右手——從槍身下拔出一跟細細的金屬棒。是槍管通條,這難道是他最後的武器嗎。通條明明是維護配件的說。自身沒有任何攻擊力,就算是打倒某人HP一絲也不會減少。
——不。
不對。那不是槍身清掃用的棒子。膨脹著,開著小孔的尖端,就像是刺針一樣尖銳鋒利。劍?不過,根部的直徑都只有一厘米。那種東西能夠造成傷害嗎。以前,在GGO世界,除了戰鬥匕首外應該沒有其他金屬劍存在的。
驚呆而睜大雙眼的詩濃望著林易衍的背影,一瞬間感到有些緊張。
但林易衍卻沒有停下步伐,他把右手握著的閃著能量光澤的刀刃向前突出。噴氣式引擎般的金屬音效,都傳到了詩濃所在的岩石山頂上。秘藏著必殺威力的尖端,朝著破斗篷的胸口刺去。到跟前,就要碰上了——不過,還是沒能刺中。死槍的上身突然向後屈體。就像是完全看懂了林易衍的伎倆,在關鍵時刻進行了迴避。
林易衍單手突刺出的威力,燒焦了周圍的空氣,刺向了後方。不知是不是大招被迴避了,光劍使的身體短時間出現了硬直。不過很快又向右前方跳去,此時身體後傾的死槍,右手就像是獨立的生物一般,向前伸出。握在手上的,八十厘米長的金屬細針的尖端——
深深的插進了,黑衣戰士的左肩。
“……易衍!!”詩濃大叫的同時,鮮紅色的燈光效果,如同鮮血一般在黑暗中撒開。
GGO是利用完全免費的VRMMO開發支援包“theSEED”進行構建,D是個泛用效能極高的系統,但也有著運營者都無法涉及的,換句話說就是黑箱的存在。
開放之後經過了三個月開發出的遊戲,角色跨越世界的壁壘進行移動的“轉換”機能通常都是開放著的不能關閉,而玩家受到的虛擬痛覺被禁止,就連錯覺也消去的PainAbsorb機能也是,級別的調節完全被關閉了,無法改動。
也就是說在GGO的世界裡,不管中多少槍——即使是胳膊,腿被打掉,玩家也只會感到些許麻痺的感覺。
所以,現在的左肩上的疼痛,那如同被冰針刺穿了般的苦痛都是錯覺。不,因為PainAbsorb將錯覺也給取消掉了,所以這並不是真正的疼痛。而是記憶。林易衍以前在另一個世界中,被同樣的武器擊中了同樣的位置,現在只是回想起了當時的那種感覺。
站在五米開外的破斗篷——死槍,右手下方垂著的發出黑色光亮的刺劍尖端,就像是按照某個節拍晃動似地。他就以那樣的體式,毫無準備動作的連續進行突刺。光是看到劍依然無法躲閃。
是的,在‘LaughingCoffin’據點的山洞中,林易衍也應該是想了這些。緊接著,感覺到這傢伙是稀有武器的使用者。不過在激烈的交戰中,根本沒有與他交談的多餘時間。
當時沒能說出的話,經過了一年半的時間,終於被林易衍說了出來。
“……好稀有的武器啊。比起這個……GGO裡聽說是沒有金屬劍的吧。”聽完這話,死槍深深地帽簷內,傳出了刺耳的笑聲。緊接著又是斷斷續續的話語聲。
“你,從來不,熟悉要玩的遊戲啊,易衍。這是根據‘匕首製作’技能的,高階派生,‘槍劍製作’技能,製作出的。這種長度,與重量,都是極限了。”
“……那很遺憾的是,無法做出我喜歡的劍來啊。”
回應又是一陣笑聲。
“你還是,喜歡,STR要求高的,劍啊。那,你手上那個玩具,也不是,你的,本意吧。”林易衍的右手中握著的‘景光’發出低低的聲響,就像是不滿意被稱作玩具似地,啪啪的散發出細細的火花。我抖了抖肩,代替愛劍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