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以冬愣愣的看著那個走進來的男人,一時之間有點失神,原本在得知蕭濯失蹤之後的訊息後,雖然他一直安慰自己,沒有訊息便是最好的訊息,但是實際上已經在心底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如今看著蕭濯完好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杭以冬不禁有些懷疑,但是過後隨即鼻頭一酸,眼睛紅通通地看向了蕭濯。
蕭濯在一進大殿的時候便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見眾人都沒有再輕舉妄動,蕭濯的目光不由得在人群中開始尋找,一下子便找到了那個讓魂牽夢縈的人。
看著杭以冬那一瞬間就變得通紅的雙眼捎著,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知道自己在消失這段時間杭以冬一定十分擔心自己,但是為了大計,他只能掩蓋自己的蹤跡,否則寧君騏很有可能就順著他找到了北境,那對他們兩方來說都不算是個好訊息。
蕭濯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將杭以冬緊緊地抱進自己的懷中,但是他現在不能,因為對他來說如今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
於是蕭濯強迫自己挪開了自己的目光,原本還算得上柔和的眼眸瞬間變得凌厲起來,直直的射向了站在大殿中心的寧君騏。
“我倒是不知,三皇子如今竟卑劣到要挾持功臣的家眷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雖然他跟定國大將軍夫人的感情算不得深厚,但是定國大將軍畢竟是生他的母親,而且後來對他和杭以冬都那般好,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杭以冬見戰火瀰漫在蕭濯和寧君騏兩人的身上,於是她立馬帶著定國大將軍夫人悄悄的退到了定國大將軍後邊,準備給定國大將軍夫人治療傷口。
寧君騏自然瞧見了杭以冬他們的動作,只是如今他也顧不上在威脅定國大將軍,其實蕭濯如今出現在這裡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因為當初探子來報說蕭濯等人消失在了營地,他便知道蕭濯有一天一定會捲土重來,因此他才想這般急切地從定國大將軍手中討回兵符,畢竟誰也不知道蕭濯回來的時候會不會產生什麼變數,哪知就在他的計劃快要成功的那一瞬間,蕭濯居然突然出現,毀掉了他的計劃。
他有想過蕭濯會回來,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會那麼快。
寧君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猙獰,用無比陰沉的表情看向了蕭濯,隨後陰測測地道:“你倒是回來的及時,莫非是怕我傷了你的好妻子和好父母?不過就算你如今回來了,又有什麼用呢?這整個皇宮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你若是以為這宮中的局勢會因為你的到來而有所改變,那你可就真是多慮了。
見寧君騏在自己還沒有說話的時候便將自己的擔憂吐露了出來,蕭濯不由得有些好笑,於是看著寧君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回來就一點用都沒有呢?”
寧君騏眉頭一狠,剛想要說話,就見一個侍衛步履匆匆地小走了進來,隨後湊在寧軍旗的耳邊,對著寧君騏低聲耳語了些什麼,只見寧君騏的臉色大變,看上去十分駭人。
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一道蒼老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劈在了寧君騏的心頭:“孽畜,你還不給我跪下?”
寧君騏心中大駭,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緩緩傳了過來:“三皇兄,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再犯錯了。”
寧君騏順著那道兩道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剛剛還被他命人壓下去的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掙脫了他手下的桎梏,此刻正攙扶著本應該被囚禁在了冷宮之中的皇帝緩緩的走了進來。
雖然此刻的皇帝已經瘦的脫了形,整個人皮包骨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老頭兒一般,身形縮了許多,精神頭也不如以往那般精神,但是此刻他的眼中冒著兩簇熊熊燃燒的火焰,其中的溫度似乎是要將人燃燒殆盡一般,至少寧君騏在接觸到他的目光的一瞬間,立馬就心虛地轉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而這大殿中的其他官員見皇帝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不由得心中大驚,隨即這群人的心情就分成了兩波,一波是慶幸自己幸好沒有投靠寧君騏,如今皇帝回來了,他們依舊能夠當作純臣,另一波則是無比的害怕加驚慌,畢竟當初他們是以為三皇子殿下已經下了狠手,將皇帝陛下除了去,他們才敢這般明目張膽抱三皇子的大腿,結果如今跟他們說,皇帝陛下根本就沒有死,而且如今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即便是再想負隅頑抗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如今的三皇子殿下已經處在了弱勢,那等皇帝陛下歸位之後,他們這群人還能有命在嗎?
這大殿中人的表情各異,但是皇帝根本就沒有想要看這群酒囊飯袋的人的表情,畢竟如今他滿心滿腦的全都是想要如何處置寧君騏這個不孝子,根本容不得其他人。
只見皇帝的眉頭一豎,隨後對著寧君騏沉聲道:“你個孽障,還不快給我滾下來!”怕是寧君騏那個孽障打死也不會想到他居然還會有再出來的一天吧,雖然自己如今已經解了您軍旗給自己下的毒,但是精神頭和樣貌自然不如以前那般精神,寧君騏帶給他的傷害自然也不會消失,身為一國之主,他居然被自己的兒子囚禁在無人的深宮。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寧君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