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傾湖點頭轉身離開。
她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身後的文城身軀都有些僵直,藏在背後的一隻手緊緊的捏成一個拳頭。
果然,找尋十陰之人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而且也不僅是長生殿法祭神物才會用到十陰之人。
普通人的性命,在這些勢力眼中,不過是些特殊的資源材料罷了。
文城在雨傾湖離開之後,坐在桌子旁邊久久沉默。良久之後,所有的不甘和無奈都化作一聲只有他自己能夠聽見的嘆息。
......
一處熱鬧的房間裡面。
紅紗素裹,燭火通明。
翠簾之後,有窈窕女子端坐,素手撫琴。隔著朦朧珠簾,琴聲悠揚好似從未知之地傳來,格外的引人入勝。
有仕女獨舞,每當舞動到激烈動人誇張之處,便引得觀看的眾人一陣較好鼓掌之聲。
胡凱斌坐在一張巨大到浮誇的椅子上,臉上帶紅酒正半酣,衣衫鬆散到連肚子上的肥肉都清晰可見,露出一片白白的肚皮。
油膩的左手也沒閒著,攬著身旁一位濃妝豔抹少女纖細的腰肢,不知道他的手在暗地裡幹什麼勾當,引得少女不住的拿團扇掩嘴嬌笑,不時的拿扇子拍在胡胖子臉上,更過分了就拿小拳頭錘在胡胖子胸口。
這樣一來,更是惹的其他人鬨然大笑。
胡凱斌對於別人笑他根本就不以為意,反而變得更加興奮。
滿足的喝下一杯酒,胡凱斌轉頭看向旁邊的彭歌洛,見他同樣是左擁右抱,一點都沒有初來乍到的生疏和緊張,反而更像是一個留戀花叢的老手。
忽然說道:“書呆子,你平時不是時時刻刻都把君子應該怎麼怎麼,君子要如何如何,給掛在嘴邊的嗎?我還以為我邀請你來花樓,你會拒絕呢。”
彭歌洛喝酒不像胡凱斌那樣牛飲,輕輕的抿了一口,朝著胡凱斌奇怪的白了一眼,根本沒有拿正眼看他,自顧自的說道:“我為什麼要拒絕?有人肯花錢請客白吃白喝,我要是拒絕了我就是傻子。”
“切......”胡凱斌十分看不慣彭歌洛的裝模作樣,繼續懟他:“你平日裡不都說什麼,要言行一致,要......那什麼的嗎?現在你這樣也算是言行一致?”說完笑嘻嘻的看著彭歌洛。
“要遵理而行。”彭歌洛見胡凱斌連這個都記不住,嗤笑一聲幫他補充道。然後點頭繼續說道:“沒錯,這些話是我說的。”
“那你這叫言行一致?”胡凱斌看著彭歌洛不斷的嗤笑。
這彭歌洛同樣和他一樣,都是左擁右抱美人環繞,而且彭歌洛手底下的動作一點都不必他來的少。
沒看見彭歌洛身旁的兩位少女,已經是霞飛滿面,醉眼迷離了嗎?
彭歌洛見胡凱斌不服氣,便將手從少女背後抽出來,朝著胡凱斌揮一揮,示意他靠近一點。
“來,我和你講個故事。”
胡凱斌正在興頭上,也見彭歌洛要和他說話,頓時就拉開身邊的少女,示意她坐到他背後去,然後自己主動朝著彭歌洛靠了過去。
彭歌洛和胡凱斌兩人頭碰頭的挨在一起,彭歌洛盯著胡凱斌的眼睛,慢慢說道。
“你看看啊,君子是不是有提倡,安貧樂道?還鼓勵大家過一簞食、一瓢飲的樸素生活,對不對?”
胡凱斌點頭回道:“對,這不就是你以前說過的嘛,天天掛在嘴邊,說什麼要節儉。”
彭歌洛也不在意,揮手朝著房間內示意一圈,道:“然後,你來看啊,就咱們這裡的這些人。”
“咱們這些人單獨拎出來,都能夠自食其力吧?”
胡凱斌木然的點頭,他不知道彭歌洛究竟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就現在說的這些,他每一個字都能夠聽明白,但是連起來究竟是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他就不知道了。
“不僅能夠自食其力,每個人其實還能夠有所富餘。”
“但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這個世上還是有著為數眾多的窮人呢?甚至有些窮人連一日三餐都不能夠解決,要挨餓受凍。”
“這很簡單,”胡凱斌聽到這裡,整個人瞬間就來了精神,剛才彭歌洛的話他聽懂了,“還能夠為什麼?我爹說了,所有受窮的人,都是因為他們自己懶唄。但凡是能夠勤快一點,也不至於連飯都吃不上。”
彭歌洛聽到這樣的話,直接哈哈大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