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看了看假山上面坐著的十三四位豔麗女子,再環視了一圈走廊裡的眾人,大概有二十多人。男女比例差不多二比一,真真的狼多肉少。
不過多少都和文城沒有關係,反正他的心思也沒有在這些事情上面,要不是被胡胖子拉來,他真不想來參加這勞什子詩會。自己練功打發時間難道不香嗎?雖然沒有技能點修煉那麼立竿見影,但是一絲一毫的增進也是進步不是?
太守之女站了出來,氣度端莊,朝著周圍的走廊環視一圈,素手相扣,頭微微低垂,向著所有人行了一圈禮。在場眾人紛紛起身回禮,文城也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回禮。
“諸位公子,康婷感謝各位公子捧場,現在詩會正式開始。”
陣陣絲竹之聲從假山上傳來,周圍的人或是撫琴、或是彈箏與之相合。
文城看著矮几上面的木琴,眼睛發怔。別看文城在鐵山城也算是富家子弟,按照道理來說應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他偏偏就是一竅不通,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精通。
好在他們這裡有三人,彭歌洛也沒有指望文城和胡凱斌兩人能夠彈琴。當仁不讓的把木琴往自己身前挪一挪,背部挺直,玩鬧之意內斂,雙手虛按在琴絃上,手指開始靈動的跳躍。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彭歌洛手下發了出來,琴音空靈高妙,輕易的就將旁人給比了下去。
尤其是對面的黑眼圈更是一陣氣急,一股股敵視的目光投射到彭歌洛身上。文城哪怕是不懂音樂都明白,這黑眼圈明顯是技不如人。
十多把木琴和古箏一起演奏,但是聲音卻統一不顯雜亂,有種琴瑟相和的味道。
一曲奏罷,詩會正是展開。詩會的流程剛剛彭歌洛一邊撫琴,一邊已經告訴文城。總的來說詩會是按照琴、棋、書、畫的節奏在走的,當然既然是詩會,那最後的壓軸戲自然是論詩。
第一部分就是剛才的琴箏和鳴,這一步已經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相互之間比試一下棋藝,既可以和好友之間切磋一局,也可以和敵對的人以棋局定輸贏,爭個高低上下。更是可以和女子手談一局,當然,這需要對應的女子同意。如果人家女孩子不想理你的話,你去邀請了也是白搭。就算是你成功邀請了,如果你在對局當中被人家殺的落花流水的話,你照樣會被鄙視,但是你要是把對方殺的落花流水的話,你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註定了的單身狗一隻。
不過這世界的棋,可不是文城熟悉的象棋或是圍棋,而是一種類似於軍陣推演的兵棋,他對此可是一竅不通。
他不通沒關係,彭歌洛通就行。
琴音剛剛落下,就有一女子朝著文城這邊款款走來,確切的說是朝著彭歌洛走來。此女子看著十七八左右的年歲,便已經身段十分豐滿,雖然個子嬌小,五官也不是那種那種充滿魅惑的豔麗,但也有一種鄰家小妹的乖巧,分外的惹人疼惜。
所以,她一走出來的時候,直唰唰的數對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其中就包括那黑眼圈的。黑眼圈從頭到尾都沒有挪開過目光,當他看見女子走到彭歌洛身邊坐下的時候,雙眼瞬間變得通紅,臉上濃濃的愛意也瞬間轉變成了深深的仇恨,胸膛起伏,怒氣鼓盪。
彭歌洛見此,一個挑釁的眼神朝著黑眼圈扔過去。黑眼圈猛地一揮衣袖,轉過頭去,低頭不言。
文城看著大大方方坐在彭歌洛旁邊的女子,半息過後又把目光轉到彭歌洛的臉上,兩人一時對視。
彭歌洛嫩臉一紅,趕緊介紹道:“這位就我和你們說起過的,桑怡珠,桑桑姑娘。這兩位都是我的好友,這位是文城,文兄。那位是胡凱斌,你可以叫他胡胖子。”
人胖三分喜慶,胡凱斌也不例外。
桑怡珠聽到彭歌洛介紹,手帕輕掩,嬌媚一笑。彭歌洛頓時看的目瞪口呆,一副色與魂授的模樣。
“桑姑娘好。”文城略微頷首。這桑姑娘大方端莊,眼神清明,看向彭歌洛的時候帶著一份深刻的在意。看來也是真心和彭歌洛相交的,文城頓時安心了不少。
“兩位公子好。”桑怡珠淡笑著回應。
在場的人,只有胡凱斌臉上的充滿了不樂意,“我說書呆子,你為什麼給嫂子介紹文城的時候,就是什麼文兄,怎麼到了我這裡你就是一句胡胖子?看不起人是吧,我胖吃你家飯了?”
彭歌洛仔細的上下打量胡胖子,然後臉色一正,認真的道:“吃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像是兩把重錘砸在胡凱斌的心臟上面,砸的咚咚作響,讓他為之一陣氣急。但是他又根本無從反駁,因為他確實是吃過不過少彭歌洛的飯食,而且還吃的不少,不僅是彭歌洛請客的問題,他還跑去彭歌洛家裡吃過。
美人再側,彭歌洛那裡還有心思去管胡胖子。一句話說完,便轉頭去找美人去了,根本就把文城兩人給晾在一邊。
兩人根本就沒有下棋,就是在相互聊天說著一些有趣的事情,還不時惹得桑怡珠嬌笑連連,傳出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兩人一點都沒有顧忌文城和胡凱斌的感受。
文城看著心底無奈,本就不願意來,沒想到推脫不過來了之後,還要被人狂撒狗糧,這時間真是難熬。本著離得越近,受到的傷害越大,越遠傷害越小的原則,文城正準備起身換一個位子,就看見黑眼圈帶著一幫人徑直朝著彭歌洛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