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給彭歌洛的感覺就是,此人見識廣博,思想意識高屋建瓴,思路敏捷常常能夠舉一反三,有時候又能夠獨闢蹊徑,反其道而行之,正奇相合,往往不經意之間的一句話就能夠道破事情的本質。
在彭歌洛看來文城就是屬於那種天生就該去考取功名,做官的人。這樣的人去做官不僅是朝廷之幸,同樣是也百姓之福。因為他不管面對什麼的問題,都能夠遊刃有餘的解決,而且有時候解決出來的效果,還超出常人想象的好。
彭歌洛朝著文城懸掛在腰間的刀看了一眼,可惜這麼好的棟樑之才,偏偏不喜歡做官,而喜歡舞刀弄槍,真是白瞎了。
彭歌洛鬱悶的獨自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下。
胡凱斌話匣子開啟,自然不會再讓彭歌洛在讀書的問題上糾纏下去,話題一轉。
“文兄,前幾日我聽朝廷通報的訊息說,半年以前,鐵山城遭到天火焚城的天災,全城都遭了難。傳言說是鐵山城的人好逸惡勞,惹怒神靈降下怒火。文兄你也是從鐵山城來的,你清楚這件事情嗎?”
“胡兄,你看看你,這就是不讀書的壞處。什麼神靈震怒?大賢有云,讀書之人,自當......”彭歌洛搖頭晃腦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胡凱斌打斷。
“自當敬鬼神而遠之。道理我都懂,這不是閒著嘛,隨意聊幾句也無傷大雅,誰也不會當真不是?”
這兩人對鬼神的態度,就能夠代表著赫連城的人的態度。這裡的人從來都是把鬼物事件,當成是笑談來聽。
朝廷的放出來的訊息是鐵山城遭到天災?
這朝廷真是好啊,眼睜睜看著鐵山城覆滅,毫不援手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幫著那些神秘人掩飾。
這讓文城的心裡,越發的感到發寒。
他不知道這些神秘人究竟是什麼來路,說不定朝廷和他們根本就是一路人。畢竟上官妍被叫作玉真公主,又是神秘人之一,還真的是有這種可能。
這個世道背後的水太深,朝廷都和一群人勾結起來殘害百姓,動輒滅城,這還讓人活命嗎?
想要活命,什麼功名、什麼財富通通都是靠不住的,文城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他的武功,如果能夠加入到神秘人裡面,那就是最好的了。文城想要加入上官妍這些人裡面,可惜這也只能夠空閒的時候想一想,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找找內功秘籍要現實一些。
“鐵山城......”文城遲疑了一下,口氣一轉,“雖然我從小就在鐵山城生活,但是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早就離開鐵山城了,至於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所知道的訊息不會比你多。”
“那太可惜了,我還以為能夠從你這裡瞭解的更加清楚一些呢。”胡凱斌一臉惋惜的樣子,“聽說當時有人看見鐵山城天上忽然降下來一個大火球,把夜晚都燒的比白天還要明亮,整個鐵山城都被大火球燒成了一片灰燼。聽說現在鐵山城周圍完全是一片死地,還能夠看見被燒焦了的土地。”
胡凱斌說的搖頭晃腦,好像在為沒有親眼看見火球焚城的壯觀景而遺憾似的。
“以訛傳訛,傳言大多都不可相信。”彭歌洛臉色一正道,“什麼樣的火球能夠把黑夜照亮成白晝?簡直是誇大其詞。要我說多半是雷擊起火,然後又被夜風,風助火勢,當地衙門大意之下才導致全城的大火災發生,最終遭受此大難。根本就不是什麼火球焚城,也不是什麼神靈震怒。”
胡凱斌聽完遲疑著道:“冰雪時節,也會有雷擊嗎?”
“怎麼沒有,史書有云......”受到質疑,而是還是胡凱斌這樣的不學無術的傢伙質疑,彭歌洛頓時就要反駁他。
“好了,好了,我相信有行了吧。來,喝酒,喝酒。”胡凱斌可不敢讓他再把話扯到‘書’這個字眼上,顧不得和他爭論誰對誰錯了。趕緊認輸,把酒給彭歌洛倒上,喝起來。
對於胡凱斌來說,喝酒多有意思,腦子有毛病了才會去聽彭歌洛引經據典。
彭歌洛不甘不願的喝下,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正在這個時候,畫舫主敲門進來。
“三位公子,小老兒舫上最近來了一對父女,他們可以唱唱小曲兒,給幾位公子助興,不知道幾位......”
“那就叫上來吧,正好酒喝的有點悶。”胡凱斌無所謂的說,“哦,對了,告訴他們好好唱,賞錢少不了他們的。”
畫舫主點頭應下。
這種畫舫雖然不是專門的風月場所,但是正正經經的唱唱曲兒的服務還是有的。甚至是隻要你願意花錢,畫舫也不是不可以給你找來專門的歌舞表演。
片刻之後,畫舫主帶著一個瞎眼老頭和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進來。
三人剛剛進門,文城已經端到嘴邊的酒杯頓時停住。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朝著那對父女看去,他感覺到了技能點的氣息,而且還是很濃郁的氣息。
在文城眼中,這父女兩人平常的緊。老頭一身粗布衣裳,衣服上面滿是被壓出來的褶皺,然後又因為要撐場面的關係,被主人用力的想要把這些褶皺撫平過。女孩一身雖然也是平常百姓的打扮,不過要比老頭好的多的是,她的衣服平平整整給人一種乾淨整潔的味道。
但是這些都不是文城關注的焦點,他從父女兩人一進門,一直到兩人來到桌子面前,他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女孩脖子上面,帶著的一個簡易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