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城還沒有說話,文淵就把話頭接了過去。
“能,老爹能來作坊,簡直是讓我這裡蓬蓽生輝啊。而且弟兒啊,不是我說你,這刀要起名字,那也應該由爹來起名字才是。”
五大三粗的文淵對著清瘦如材的文林峰點頭哈腰,那場面就是想是一頭熊罷在對著一隻狽,要多滑稽有多滑稽。這隻狽伸出一隻枯瘦的手往熊罷肩膀上一拍,熊罷還刻意降低身子,好方便熊罷拍。看的文城嘴角忍不住的的抽筋,偏過頭去,不忍直視。
“戚家刀,這名字還行。”文林峰掠著為數不多的鬍子點頭,“不過老夫看來,叫文家刀更好一些。”
文淵雙手一拍,“不愧是老爹,這水平簡直就是讓我望塵莫及。文家刀,不僅簡明扼要,而且爹你看。”文淵撿起半截掉在地上的刀身,指著刀刃上面的紋路,“老爹你看,這些漂亮神秘的紋路都是天然形成的,不知道鍛造方法,外人根本無法仿造。只要以後咱們的文家刀名聲大盛,人家一提起文家刀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咱家,咱們家肯定會隨著文家刀而聲名鵲起,成為文姓第一家。”
文林峰聽著文淵描繪的場景,兩眼放光,好似已經看見了美好的未來。
“而且爹,還不止是刀呢。你看看,這材料。”文淵指著銀白色的刀身,“已經完全超越了精鋼的範疇,咱們也應該給這材料一個名字,就叫文鋼,怎麼樣?”
文林峰不斷的拍在文淵的肩膀,“好好好,有我當年一半的風範,哈哈。”
穆達在旁邊看著文城手裡的長刀眼熱,但是他也知道文城同樣是習武,肯定是非常喜歡寶刀的,不會現在就給他。不過沒關係啊,反正現在文淵還在這裡,馬上讓他再鍛造一把,也不是難事。
“咳咳。”
文林峰轉頭看了咳嗽了兩聲的穆達,然後拍著文淵的肩膀說,“那個,你趕緊給穆叔也鍛造一把。”
文淵胸口拍的嘭嘭作響,“穆叔放心,包在我身上。”
穆達得到了文淵的保證,頓時就是一副,我穩重得很,我不急你自己看著辦的態度。
“穆兄弟,咱們走吧,回去等著小兒輩的孝敬就是。”
兩個老頭子端著氣度,揹負雙手,施施然的離開。
老頭子們一離開,文城就忍不住和大哥抱怨。
“我說哥啊,你幹嘛在老爹面前,低三下四成那樣,他是咱們的爹啊,又不是外人。”
文淵坐在桌子旁邊,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等哪天,你手下有著一大群人向你張口吃飯的時候,你就明白了。些許卑躬屈膝,不值一提。”
文城還是不明白。
“不就是錢嘛,你要錢直接開口向老爹要就是了,難道他還會不給嗎?我每次要錢,老爹從來都給的無比痛快。”
文淵聞言一陣奸笑,“你一個月花多少銀子?”
“少的時候,三五百兩,多的時候,二千兩也花過。怎麼了?”
“老爹給你銀子痛快,那是因為他有了一個對比的標準啊。”文淵指著整片作坊說道,“知道我這裡一個月需要多少銀子嗎?”
“多少?”
“十萬兩。”
“啥?多少?”
文淵雙手比劃一個十字,斬釘截鐵的說道:“一個月十萬兩,至多不少。”
文城看著文淵的比劃,目瞪口呆。他以前覺得每個月花上千把兩銀子,就是一個合格的敗家子了。沒想到和他大哥比起來,他只是一個小巫。一個月問他老爹要十萬兩銀子,文城不知道他大哥是怎麼要下來的。不過看著他大哥在老爹面前的表現,他似乎又有一些懂了。
“而且,這些銀子大半還都是被我燒掉的。實話和你說吧,要是沒有你貢獻出來的秘法,我這作坊能不能賺錢都很難說。”
文城忽然眼珠子一轉。
“咳咳,那個大哥,你看咱們都還沒有談過這秘法的價格。兄弟我不多要,你就給個十萬兩銀子花花就行,少是少了一點,但是誰叫咱們是兄弟呢,不嫌棄。”
“拿著你的刀趕緊滾,要銀子沒有,要命也沒有。再敢拖延片刻,休怪做大哥的翻臉。”
果然是談錢傷感情,談到十萬兩銀子的錢,連兄弟情義都蕩然無存。
不過我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畢竟是價值鉅萬的秘法。大哥這裡刮不出油水來,老爹他總該有所表示。
文城從他老爹書房出來,手裡捏著二千兩金票,二千兩黃金,還行吧,雖然和他的目標差距極大,但總算是聊勝於無,也是個安慰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