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語急得滿頭大汗,忽然看到牆外有一顆長得茂盛的老槐樹,樹枝朝著四面八方伸展。
她解開腰間纏著的鞭子甩出去,很幸運,一下就纏在了老槐樹的枝椏上。陸錦語大喜,藉助鞭子爬到了牆上。
“快抓住她們,她們要翻牆出去!”裴府的侍衛像猛獸一樣竄了過來。
牆外,樂聲和香風一齊飄揚,長公主儀仗已至。數不清的儀衛簇擁著中間的鳳轎,前後還有騎馬的禁軍,場面浩浩蕩蕩。
陸錦語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思凡和燕翡已經被趕來的侍衛壓制在地上,還有一個精瘦的侍衛準備爬上來抓她。
“陸錦語,快跑!”思凡朝她嘶吼一聲。
陸錦語不敢再耽誤,她扭過頭,縱身一躍,像一朵凋謝的木棉花,決絕的墜落在地上。
鑽心的疼從左腿的小腿處傳來,陸錦語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她來不及檢查,撐起渾身是傷的身體往長公主的儀仗隊靠近。
“求長公主殿下救命!”陸錦語大聲呼救,她一瘸一拐的走著,每走一步就大喊一聲。
儀仗隊最前面持清道旗和絳引幡的儀衛聽到陸錦語的呼救聲,將這話告訴給旁邊的禁軍。
“大人,好像有人在前頭攔路!”
禁軍首領鄭聞川神情一凜,勒緊了韁繩,對下屬說道:“去看看怎麼回事?若不是故意驚擾長公主儀仗,就將那人趕走即可。長公主仁善,不願處罰犯上小民。”
下屬領命,快步朝陸錦語方向走來。
陸錦語離長公主儀仗還有一段距離,看到有人朝自己過來,她連忙呼喊:“救命!”
由於天色昏暗,下屬從明亮處走到昏暗處,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陸錦語。
就在陸錦語朝他揮手示意的時候,那個精瘦侍衛追了上來。他看到長公主的儀仗時就知道不妙,連忙飛身將陸錦語撲倒,並用雙手捂著她的嘴不讓她呼叫。
下屬並沒走太近,敷衍的張望幾眼,揣著手問了一聲:“誰在喊救命?”
“唔。”
陸錦語拼命掙扎,卻被侍衛死死捂住,發不出聲音。
“奇怪了,哪個閒出屁的人搗亂?”下屬啐了一口,抱怨著回到隊伍中。
他回稟鄭聞川:“大人,沒看到什麼求救的人,也許是搗亂的孩童。咱們之前不也遇到過這種事兒嗎?要我說就是長公主脾氣太好了,一次次放過這些刁民,這才縱得他們不知天高地厚。”
鄭聞川這會兒也沒聽到求助的聲音了,卻還是不放心:“好了,話多!你調兩個人你周圍排查一遍,以防萬一。”
下屬只好聽命行事。
但這麼一耽擱,長公主的儀仗已經緩緩而過。
陸錦語看著整個隊伍一點點走遠,連最後面的牛車都過去了。
她的希望,思凡她們的希望,就要消失了。
陸錦語瘋了一樣的掙扎,她的額頭被精瘦侍衛按下去的時候磕破了,濃稠的血流下糊住了的眼睛,整張臉都是血紅的,像從地獄裡爬出來復仇的惡鬼。
掙扎不過,她改變了思路,拼命搖擺自己的腦袋,讓嘴巴能有張開的空間,然後狠狠咬住了侍衛的手。雖然只能咬住一點皮肉,但她撕扯的力氣堪比雄獅!
“啊!你屬狗的嗎?”見長公主儀仗遠去,侍衛才痛撥出聲,氣得鬆開了鉗制她胳膊的手,捏住她的臉頰,對著她的嘴巴瘋狂抽打。
陸錦語卻趁這個機會,抬手扔出了手裡的那一根鐵籤子,那是她和裴忠對抗的時候順走的。
那跟細小尖利的鐵籤子被甩到了拉車的老牛的腿上。老牛吃痛,哞叫一聲,將車一甩,上頭的人和物都被甩掉,引發起一陣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