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見,雖然太淵宮不得不付出了下元太一君去位,太淵九真大半沉眠,十二大夫、八卦神吏、五城真人或隕落、或魔染的代價,可是賀蘭公那裡,只怕也絕不好受,不知道被這根硬骨頭崩掉了多少牙齒。
雖然一般的鳥是沒有牙齒而只有砂囊的,不過始祖鳥不是也有牙齒麼?雖然不知道賀蘭公究竟是何時修成這般神通位業,不過料敵從寬,把這廝當作是始祖鳥成道準沒錯。
便在魏野習慣性走神的瞬間,面前降下一縷青碧雲氣,在雙鯉紫雲車前搖曳片刻,化作了一位紫霞帔、紅綃衣、青碧裙的少女。
然而這形象也只在魏野面前浮現出片刻,便又重化為雲氣,似接引一般,引逗著那雙青鯉向前游去。
也便在這時候,四周虛空景象乍然變化,那撐天拄地、封禁生機的冰晶林轉瞬消逝,四周所見,只是一片虛空。
唯一的光源,便是天頂浮出一顆明星,星輝燦然灑落,照得四周一片碧色。
而在明星四周,隱隱有五色霞彩,上下浮動,又有白虹接天,橫貫這一方天域。
再加上引導著雙鯉紫雲車前行的青雲,魏野微微有了些了悟。
他微按車轅,那一雙青鯉隨即馴服地停住,由著他這位候補下元太一君下了雲車。
依著道門禮儀,魏野向著天域之上那顆光照萬方的明星打了個稽:“後學魏野,拜見玄光玉女元君。”
禮罷,他又朝著那青雲白虹一拱手:“見過青女、。”
隨他一禮,天頂明星、天際白虹,都化出一位女子虛影,向著魏野微微點頭致意。隨即,虛影重又化去。
來此之前,范蠡便為魏野講說過。太淵九真,分按九宮,太成子、范蠡、韓眾,位司下土,所治便是龜島靈山。下元太一君領司命、司錄二仙官,治於中天,掌太淵諸宮。
而天域之頂,則是玄光玉女元君,身化太明之星,光照一域。另有白水,身化白虹,以應天河。
而青女為司霜之神,行冬藏春生之理,使得這玄雲之海,生機源源不絕。
所以范蠡、韓眾一輩仙人法相,都帶著人間性情,司命、司錄之流,就帶著神德威嚴氣息,而鎮壓這一域的玄母、、青女,雖然顯露出女子形象,也只是方便交流而已,她們本身,倒更接近於此域法則的具象化。
然而這樣的話,還談什麼面試?
似是要解答他的疑惑,魏野腳下,頓時浮起一道虹橋,而那一縷遊走不息的青雲,更是在前飄飛,似在繼續履行引導之責。
虹橋盡處,卻是一座黑石經壇,壇高數丈,分列八卦。壇上只有一個蒲團,一方矮几,上供玉簡一卷,除此而外,再無它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