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躺在床上,一天的疲憊讓她很早就睡了,此刻心裡有些慌張,這種慌張從潛意識裡散發出來,讓她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屋子裡一片黑暗,安雨抬手將燈開啟,屋子裡整潔而華麗,燈光一絲絲照射在地面上反射出某種刺眼的光亮,簾子隨著窗戶縫裡進來的風湧動著,金色的簾子,總讓人覺得高貴而不盡人意。
安雨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隨後蒙著眼睛。
她是一位芭蕾舞者,需要優雅與形象的襯托,不過更需要的是良好的心態,輕鬆,愉悅,獨立,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做一個自己最想成為的人,那樣才能跳出最輕的芭蕾,才能夠,才能夠活的更加開心。
很小的時候她便開始減肥,最初的目的,她不是要變成自己最想成為的人,她是不的不變成媽媽想要她成為的那種人,為此,她不斷的配合,不斷的配合。
當配合成為某種習慣之後,她開始發現,自己只有這方面的強項,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回頭路了,她什麼也不會,她只會芭蕾,她唯有跳高芭蕾。
有人說過,只有當特長髮揮到極致的時候才可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她不想成為一個沒用的人。
她抬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裡,應有盡有的地方,唯獨少了那麼一個她期待的人,這個地方讓人頭疼,這樣的……十全九美。
十全唯獨缺了她最想要的那一點。
時針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她彎著膝蓋座在床頭,不知道座了多久,門外傳來了淺淺的腳步聲。
聞聲,她赤腳跑了過去開門。
靳時回來了,她對上的是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透明得像是水一般。
安雨對他笑了笑,“你回來了,今天……”靳時越過她進了屋。
儘管如此她還是非常開心,因為他回來了。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開心變得如此廉價了,她自己有些不明白,但卻任由自己自我安慰的享受著這一切。
她跟了上去,接過了靳時的外套。
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處處為了他著想,甚至會為了他做出一些自己以前從來都不會去做的事。
例如伺候一個人,那個時候旁人眼裡的伺候對於你來說已經不是一種對人的伺候的而是變為了一種理所當然。
很多次她都試著去接過靳時的衣服,不過靳時每次寧願將衣服扔在地上也不願意遞在她的手裡,今天當她接到衣服的那一瞬間,心裡湧出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激動感或者說是成就感,像是一個將軍打了勝仗一般。
靳時側頭看了一眼,隨即冷冷的笑了笑。
安雨一愣,將衣服放在一邊,隨即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味。“靳時……”
靳時沒有理她,伸手扯著自己的領帶,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領帶的束縛。
“靳時,你喝酒了?”她聲音小聲,帶著幾分試探性。
“嗯。”
他的回答讓她喜出望外,她也就是問問,沒有想到他能夠回答。
安雨心裡的高興不知道如何表達,她唯獨表現出來的只有自己臉上難以掩飾的笑容,雖然很淺,但很容易就能被他人所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