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不管您信與否,這都是事實。”鍾離馥接著道:“您體內覺醒的意念術,就是最好的證明。”
沈洛棲愣愣的看著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若小殿下還不信,”鍾離馥又道:“您手腕上自幼戴著的紅繩也是證據,這種繩子的材料,只有我們錦城才有,是皇族專用的,這繩子的編法,是月皇后的獨門技藝,您和太子殿下都有一根相同的,寓意是:龍鳳呈祥。”
沈洛棲別開眼,環顧一圈四周,一望無際的藍色,她只想從這裡出去,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回到凌月城去。
“您若是想離開這裡,就必須聽我的。”鍾離馥道。
沈洛棲半信半疑,看著鍾離馥不說話。
“我叫鍾離馥。”她說:“想必,您不陌生。”
是啊,她雖然算是長在凌月城,可四城的事,她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鍾離家是何其大的家族,她自然是有所耳聞的。
“你要我怎麼做?”沈洛棲問。
現在她似乎沒有別的什麼法子了,這是她昏迷這麼多天以來,看見的第一個人。
就算她不能接受自己是溫氏血脈的事實,可為今之計,或許真的只有眼前這個人能讓她的意識出去。
鍾離馥垂眸,然後再抬眸時,眼底滿是堅定:“什麼都不要做。”
沈洛棲微微皺眉,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鍾離馥接著解釋:“這裡是意念空間,現在我要封印殿下的意念術,才能平衡您體內兩股互相不交融的靈力,所以,您要從這裡出去,就什麼也不能想,什麼也不能做。”
沈洛棲看著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鍾離馥點頭,然後一邊指導她:“閉上眼、試著凝氣、聚神、什麼都不要想。”
沈洛棲乖乖照做,不一會兒,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好像要飄起來了似得……
這時,外面的鐘離馥緩緩睜開眼,施法轉動沈洛棲身下的陣法,用內力將四個方為的草藥震碎,讓它們完全融入陣法中,好被沈洛棲完全吸收。
這樣大約維持了半柱香的時間,鍾離馥的額頭上已經滿是細細的汗珠了。
還沒等施法結束,突然,“轟”的一聲,鍾離馥在四周設下的結界不知被什麼人從外頭給攻破了!!
不好!
她抬頭看了看被粉碎的結界,又轉眸看著陣法內寸縷不著的沈洛棲,心頭著急起來,一個不慎,靈力就逆流,直攻她的心脈,讓她猛地卡出一口鮮血來。
她顧不了那麼多,四周的樹影已經開始晃動,她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幾乎運轉起全身的靈力,急急地將靈力和藥草輸入沈洛棲體內,現在只有先這樣,稍後再幫她慢慢調理了。
很快,施法完畢,鍾離馥抓起一旁大大的披風,一個飛身過去,手指輕點沈洛棲的眉心,就見紅色的火焰圖騰瞬間消失。
鍾離馥一把將人撈出來,裹上披風,再幾個起落就到了岸上,還來不起調理自己的內傷,就慌忙的吹了個暗哨。
此時,前來搗亂的人也現了身,正是蕭成渝。
泉水旁,林子裡,迎著片片落葉,他緩緩的從天而至,然後打量著鍾離馥懷裡的沈洛棲。
他先是驚訝,然後是不可思議,最後臉上的笑意越發邪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