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土路上跑得一陣,李牧漸漸慢下來,衝身邊的畢勝叫道:“前面有人。”
“沒事,自己人。”畢勝拍拍李牧的肩膀,示意李牧過去。
李牧心下犯疑,哪裡肯過去?心裡腦補著各種場面,越想越不對勁,轉身就跑,卻被畢勝一把抓住。
“不能去!”李牧執拗的往回走。
畢勝也不再和李牧廢話,一把手槍抵在李牧的腰間,笑道:“真的是自己人。”
“畢勝,你以為你還能回得了頭麼?”李牧哪裡還會不明白?腦子裡轉得一圈,立馬叫道:“你背叛過他,並且殺了元堅,你以為喬北會放過你麼?”
“誰說元堅死了?”畢勝呵呵一笑,拿槍往李牧的腰際捅了捅,示意李牧往前走。
李牧想要反抗,卻被畢勝拿槍抵住,他清楚畢勝的身手,自己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只得用言語說服道:“畢勝,只要咱們回到省城,我管你幾輩子的榮華富貴,你要相信,我有這個能力。”
“呵呵……”畢勝淡然一笑。
遠處,倏然射出一道大車燈光,將土路上的李牧和畢勝兩人照住,慢慢靠近,在李牧面前停下,車裡下來兩人,緩步走來,立在李牧面前。
“喬北,你敢殺我嗎?”李牧放棄了抵抗,更知道來的人就是喬北,臉上掛著一絲驕傲,望著立在自己面前的喬北笑道:“我要死了,我爸就沒兒子了,你想想,他會怎麼對你。”
亢!亢!
“啊!”話音剛落的李牧被武戰接連兩槍擊穿膝蓋,嘭的一下跪在喬北面前,卻又根本跪立不住,倒在地上直打滾。
喬北慢慢走過去,晃出手上提著的撬棍,沒頭沒腦的往李牧身上砸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悶聲往死裡暴揍,直到自己揍累了,才將撬棍遞給武戰,轉身就走,走到車邊,才回頭對畢勝說道:“交完差馬上回家。”
“就廢兩條腿啊?”畢勝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又沒廢他腿,他在混戰之中被人打瘸了,關我鳥事。”喬北頭也沒回,彎腰上了車,兩束大燈慢慢掉頭。
“救我……畢勝,救我……”倒在地上的李牧奄奄一息,卻猶自向旁邊的畢勝求救。
畢勝皺了皺眉頭,過去盯著李牧看了片刻,隨即舉起手裡的槍,照著李牧和兩條手臂的肘關節,亢亢兩槍,完了還自言自語道:“混戰之中,怎麼可能只打中腿?”
兩槍開完,也不管地上昏死過去的李牧,慢不經心的掏出手機,撥通了鄺文斌的電話。
……
安全屋裡的鄺文斌接到畢勝的電話,未等畢勝說話,率先問道:“人是死還是活的?”
“還活著,只是在混戰之中,手和腿都受了點傷……”
“發定位,我馬上安排人過來。”鄺文斌長吁了一口氣,這個喬北,在憤怒之中,總算沒殺人。李牧要是死了,許多案子就根本別指望審出來了。當下急忙安排人過去接應畢勝,又指揮著一眾人清查繳獲的一應罪證。
旁邊的凌姍也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坐在一堆資料面前發呆,直到鄺文斌催促一聲,才緩過神來。
……
古城市委,一應班子成員都是神色嚴竣,市委書記何文謙拍著桌子對屬下一頓怒罵,尤其是公安局局長廖永忠,更是不吝各種詞彙,極盡批評,將連續幾日的古城槍案都歸於市局的辦案不力。
其他一應成員,都一一附議,要求免去廖永忠市局局長一職。
開了這麼多槍,死了這麼多人,訊息對外是封鎖了,但對內,仍然是人盡皆知,這個時候,總是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挑起這份責任,而身為公安局局長的廖永忠當然難逃此劫。
廖永忠一句都沒有爭辯,甚至連幾時開始執行市委的決議都沒有詢問一句,只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一眾人不斷的表達自己對此次案件的憤怒和擔擾,他心裡不禁一陣冷笑,這種情形,在他決定兩邊都不站隊的時候,就想到了。
郝振華也是一直聽著眾人對市局的指責,直到眾人都說完了,何文謙像是走程式一樣詢問他,他才開口說道:“古城的槍案是突發事件,當然,未能及時防範,這市局是有責任的。但我們目前最緊要的任務不僅僅是槍案,而是老街改造的專案,在今天上午九時,省檢察院下令,凍結了萬山集團所有帳戶和樓盤,這對古城的經濟發展將產生深遠的影響,我希望大家的注意力向前看,把古城人民的福詣例為頭等大事來看待。”
“老郝,老街改造專案你覺得這個時候讓別人接手合適嗎?”何文謙淡然問道。
郝振華微微一笑:“何書記,我個人認為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古城的發展不能因為一個不負責任的企業所造成的錯誤而停滯不前,我建議重新考慮老街改造專案合適的企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