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聞聲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槐梧、手長腳大、髮鬚俱白、一身唐裝、卻紅光滿面的老者從裡面出來,臉上洋溢著欣喜之情,在屋裡掃了一圈,立即鎖定喬北,幾步過來,立在喬北面前,上下打量,頻頻點頭。
喬北往金妤辰看去,見到金妤辰微微點頭,又見到老者慈眉善眼,對自己很是親熱,心裡也是喜歡,不由開口叫道:“外公!”
旁邊郝靜趕忙也跟著叫喚:“外公。”
“好!好!好!”老者連喚了三聲好,極為欣慰地拉著兩人的手,左看右看,這才拉著兩人到椅子上坐了,抑止不住的欣喜:“終於回來了,很好!”
“濛濛吃了很多苦。”金妤辰說得一句,心下又有些難過。
金老大手一揮,阻止金妤辰:“男子漢大丈夫,吃點苦要什麼緊?再說了,那不是不知道麼?現在知道了,不讓他吃苦就好了嘛!”
喬北聽得,心裡更是喜歡,咧嘴笑道:“外公,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用吃苦了,我已經有自己的公司了,能孝敬我老媽……還有外公您!”
“哦?”金老哈哈大笑,連連點頭:“好好好,看看我這外孫,多孝順?還記得孝敬外公咧?天雷,去庫房挑兩樣東西,給我外孫當見面禮。”
“不用,外公,我現在有錢,什麼也不缺。”喬北連忙阻止。
金老擺擺手,笑道:“你有是你的,外公有是外公的,你們倆頭一回來,這禮不能少。”
喬北沒有再拒絕,一是外公一片情意,二是喬北對收禮,向來不拒絕。
不一會兒,金天雷從裡面轉出來,端了兩個盒子,先給金老看了:“爹,您看行嗎?”
金老只掃了半眼,就大手一揮,說道:“禮輕情義重嘛!不要在意送什麼東西,一份心意麼,我外孫一看就隨我,不會在意這些的,拿過去吧。”
金天雷將兩個盒子端過來,一一遞到喬北和郝靜手裡,見兩人道謝收下,不禁笑道:“小北,家裡好東西不多了,我挑了兩樣,你看喜歡嗎?”
喬北接過盒子,就感覺觸手溫和,卻極為沉重,也不知道是什麼木料做成的盒子。扭頭看了金妤辰一眼,見金妤辰在一旁只是微笑,心裡也踏實了,輕輕開啟盒子,裡面一把鋶金短劍,一看劍柄和劍鞘的做工,就能看出來,絕對價值不菲。
不禁連連點頭,咧嘴衝金天雷笑道:“小舅,這個我喜歡!你要給我什麼我看不懂的古玩,我還不懂什麼弄,這刀槍棍棒的,我特別喜歡,嘿嘿,小舅,必須謝謝您!”
“喜歡就好,小郝,你也看看?”金天雷淡然一笑。
郝靜一直在旁邊看著,見到喬北手裡的那把鋶金短劍,暗自吃驚,雖然不懂,但也知絕對貴重。
聽得金天雷說來,也依言開啟盒子,卻是兩支蝴蝶模樣的小金釵,邊上鑲滿了珍珠翡翠,蝴蝶栩栩如生,郝靜伸手掂起一支,金釵上面的蝴蝶像是活了一樣,竟扇動著兩隻翅膀,久久未能停下來。
“外公,這太貴重了……”郝靜見得,雖然也不懂,但知道肯定是貴重物品,連忙扭頭向金老推卻。
金老爽朗一笑,擺擺手說道:“什麼貴重不貴重,身外之物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外公給的,你就收下。”
“聽外公的!”喬北隨竿而上。
郝靜見金老和喬北都說話,只得道謝收了,放在桌上,和喬北的盒子擺在一起。
眾人不再糾結禮物,金老拉著喬北,不斷詢問。喬北一一說了,連自己和郝靜打結婚證的時候,被黑臉大隊長派兵給綁到特種大隊,倒吊在沼澤上,以及後面沈家眾人給自己下馬威等等事情,都和金老說了。
金老聽著不由得冷哼一聲:“這個裴禮司,竟然縱容兒子綁我外孫,當我金家沒人麼?”
“外公,你認識啊?”喬北聽得更為高興,有外公就是好,給自己這麼好的禮物不說,還各種維護自己。
金老傲然罵道:“他老子打四平的時候,要沒我金家供糧,他的部隊早就斷糧了,他還攻個屁!”
喬北聽得,喜上眉梢。不僅僅是因為外公對裴家不屑一顧,更重要的是,自己這個外公很是合自己脾氣,出口屎尿屁的,根本不像滿清遺老,一套套的規矩,整個像是市井中人一樣一樣的,連忙附議道:“原來還欠著咱們金家的人情呢?就這,還綁小爺呢?真是忘恩負義!”
金妤辰聽得喬北連小爺都叫上了,不禁微微一笑,卻只是看著兩人聊天,並不阻止。
屋裡一眾人,武戰和馮九斤站在一側。金妤辰除了偶爾和郝靜聊幾句,並不插嘴金老與喬北的話題,金天雷則是早就退出去了。
喬北慫恿得幾句,金老越聽越生氣,當即叫出金天雷,讓他給黑臉大隊長的老爹打電話,待到接通,金老毫不客氣地就罵上了:“好你個裴禮司,竟然縱容你兒子綁架我外孫,還吊起來毒打?你裴家很有能耐麼?你今天要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明天就到S市去,掀了你的屋!”
“金爺,誰給你說的這些呢?是沈蒙吧?那不是之前大家都不認識麼?一場誤會嘛,你要願意過來S市,我倒高興咧,家裡有一罈存了三十年的正宗紹興女兒紅,正等著你呢。”裴禮司好一番解釋。
金老接連責問了一番,直到裴禮司連連告罪,這才作罷。
喬北心下更是狂喜,外公牛逼啊!那個裴老頭自己可是見過,連自己當特種大隊長的兒子都不打一聲招呼,想踹就踹,可在自己外公面前,卻屁都不是啊。
這個外公,必須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