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地點。”
“你一個人開車往秋月湖走,不要耍花樣,我會一路盯著你,如果你帶了尾巴,我馬上讓李牧少一條腿。”
“好……”
掛了電話,經理抬頭望向李魚,他在等待李魚的指示。
“按他說的做,有人會跟著你身上的定位系統暗中潛過來,你只需要做你的就好。”李魚很淡定,像是一個睿智的老刑警一樣,很平靜地給經理發號施令。
兩個壯漢幫著經理將兩個碩大的旅行包塞入賓士的後尾箱,而後轉身離開,全程沒有一句交流。經理發動車子,徑往秋月湖的方向而去。
兩分鐘後,經理接到電話:“往新區大道開。”
“好。”經理一甩方向盤,按照畢勝的指令掉頭。
車子開過幾個紅綠燈,畢勝的電話再度過來:“右拐。”
“好。”經理掃過後視鏡,但除了一直遠遠跟著自己的兩臺車之外,根本看不到車子。
拐過另一條街道之後,後面的兩臺車因為是紅燈,也沒有及時跟來,經理不由得有些慌亂。不一會兒,就見到一條小街裡慢慢跟上兩臺車子,經理的心才安定下來,掃過車牌,他知道那車是萬山集團的車。
再走得一段路,畢勝的電話再次響起,不斷的指導經理拐彎,經理全部照做,不管走到哪條道上,後面總是會慢慢的有車跟上來,這讓經理的心裡再無擔擾,況且有李魚的指示在前,自己只需要按照畢勝的話去做就是了。
“掉頭,往橋頭開。”畢勝的電話進入。
“好。”經理一路回應的唯有這個字,然後按照畢勝的指令開車。
一路驅車到橋頭處,畢勝電話又打過來:“在橋上停車。”
“好。”經理很老實的將車停在橋上。
“把錢扔進水裡。”
經理原本有些遲疑,耳麥裡就傳來畢勝的聲音:“你有十秒鐘的時間操作。”
經理哪裡再敢遲疑,快速的將後尾箱開啟,許是久未鍛鍊,提起碩大的旅行包竟有些吃力,只是耳麥裡不斷傳來畢勝的報數:“九,八,七……”
“……三,二,一!”經理將第二個旅行包扔進了河裡,扒在橋墩上喘著粗氣,後面跟著的幾臺車紛紛在橋頭附近停下,和一早趕過來隱藏在橋頭旁邊的許多雙眼睛盯著濺起大片水花的兩個旅行包慢慢飄遠,漸漸下沉。
倏地一陣快艇馬達呼嘯著穿過橋洞,尾部拖著一張碩大的漁網掃過水麵,輕而易舉的將兩個旅行包包裹其中,隨著艇尾一個鐵架上鋼絲的收縮,漁網慢慢縮攏,將兩個旅行包吊在艇尾,一路滴著水遠去。
“特麼的……”跟在經理後面的一眾人其中一人跳出來狠狠地叫罵,拔槍就要往艇上射擊,被旁邊的人趕緊攔下,因為快艇馬力極為迅速,早已衝出了射程,一瞬間就已隱在彎曲的河道之中,消失不見。
另一隊人馬匆匆趕到道觀,四下搜尋,終於在神龕後面找到被重新堵上道觀裡垂掛的紅綢布的李牧,待到回到山下,李牧狠狠地罵道:“一幫沒用的東西,花這麼長時間才找到我,養你們是幹嘛的?”
車裡的人默不吱聲,無人敢反駁和爭辯。
車隊迅速離開,很快回到李牧的別墅裡。李魚見著一身狼狽的李牧,微微皺眉:“先去換身衣服出來。”
“不行!我現在就要幹掉喬北!不把新城從古城地面上抹平,難消我心中之恨!”李牧抓起電話就要撥出去。
卻被李魚攔住:“收拾喬北有得是時間,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是老街!拿下老街,才能穩穩的將何家捆綁在我們的船上,於我們的下一步計劃才更有利。大丈夫能屈能伸,阿牧,你不要因小失大!”
李牧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終是不敢忤逆大哥的話,氣沖沖的衝進裡間,去洗澡更衣。
……
廣漢樓。
新城一眾人都在包廂裡等著,隔壁龍薇的辦公室坐著老盧和其他四位老總。洪興也坐在最邊上,身上的傷倒不是很重,只是缺了一個門牙,和盧偉偉去醫院處理之後,被盧偉偉一併帶到了廣漢樓。
“偉偉,小北說過,他不在,凡事你做主。現在被人劫走,生死不知,我們必須做些什麼事。”朱明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大家已經習慣,從上次和喬北去看守所,回來之後,就一直沉默,幾乎不開玩笑,只知道幹活。
盧偉偉搖晃著鼻青臉腫的頭,安慰道:“明明,你別急,現在我爸和幾位叔在龍薇的辦公室裡談這事,我們得等他們的決定。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自亂陣腳。”
“偉偉說的對,我們不能亂。小北不在,琴姐失蹤,新城向警方施加壓力,這是肯定要的。”馬洪自己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但他知道,必須要依靠警方的力量。
眾人紛紛點頭,但怎麼做,卻沒人開腔。這件事情太大了,沒有人敢做決定。他們不像是喬北,可以拍著桌子說幹就幹。快兩年的時間裡,他們已然習慣了聽從喬北的話去操作,包括在看守所的那幾個月裡。
旁邊的孟瑤看著盧偉偉極為心疼,默默的撕開一張溼巾遞上。盧偉偉微微一笑,卻又笑不出來,腦子裡像是有一顆*一樣隨時會爆炸,掃過眾人沉鬱的臉色,終是忍不住起身叫道:“你們在這等,我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