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北的心裡在十秒鐘內把橋頭開店的攤主罵了個遍,早不歇攤晚不歇攤,偏要在這麼重要的一個日子裡歇攤。
“沒事,我們換一個地方就行了。”郝靜倒沒想這麼多,當初決定幹記者這行起,她就一直簡單地生活著。
“行,你說去哪?”
喬北嘴裡應付著郝靜,心裡急速地想著對策,要去哪裡吃才不露相呢?
“要不,我們去丁香閣吧?那兒環境不錯,我姨帶我去過一次,我蠻喜歡的。”
“好,就丁香閣!”喬北咬牙應道。
郝靜一甩方向盤,將車掉頭,直奔丁香閣。
一路上喬北強打起精神和郝靜開著各種玩笑,將自己全身的逗比細胞集中在一起,向郝靜爆發,時不時逗得郝靜大笑。
這讓喬北很有成就感,差點就忘了自己只有幾十塊錢在身上。
車到丁香閣,從車上下來,抬眼一看裝修,喬北心裡就呱涼呱涼的。
丁香閣不像廣漢樓裝修的那麼富麗堂皇,門口一排長廊,間或用小竹盆吊著幾株綠蘿和吊蘭,廊道兩側栽種著丁香樹。
正值花季,或紫或粉或淺白色的丁香花點綴的長廊兩側一片淡雅,人還沒到長廊,一股小清新的味道撲面而來。
看到是這種地方,喬北的心裡只想到一個字:
貴!
“郝人,你果然有品味。”郝人是喬北在半路上強行給郝靜弄的美號,用喬北的話說是,不叫郝人無以表達郝靜的正義與善良。
“那當然,姐們在學校的時候也是一文藝女青年,這點品味必須要有!”
郝靜和喬北一路嬉笑,兩人的關係拉進了不少,郝靜已經肆無忌憚地和喬北開著各種玩笑。
“誰信呢?搞不好你在學校的時候戴著個大黑框眼鏡,套著一雙土得掉渣的大頭靴子,還穿著一身筆挺的男式西服……”
“哈哈哈……你太埋汰人了……”郝靜大樂,隨又嗔道:“姐們雖然有御姐的內心,但外表必須保持著校花的傲驕!”
“哎喲喲,說的跟真的一樣,你們學校就你一個女生吧?”
“去你的,才不是呢,我們學校女多男少,你想廣播傳媒學校,女生能少麼?”
“好吧,算你是校花,那你是怎麼抵擋住你們學校裡那些狂蜂浪蝶紛至沓來的圍攻的呢?”
“才沒有,我媽不允許我在學校談戀愛。”
喬北心裡聽得大樂,正要說話,眼光就掃到丁香閣一樓靠窗一排座位上坐著的兩個人,那不是死條子嗎?
冤家路窄,特麼到哪都能碰上她。
雖然凌姍穿著便服,但喬北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凌姍,太熟悉了,怎麼說也同床幾個月,朝夕相處……
凌姍的座位正對著門口,她對面一個男人,正殷勤地給凌姍夾菜,凌姍卻愛理不理的,一付不耐煩狀。
“我們坐樓上去。”喬北腦子一轉,馬上拉著郝靜上二樓。
“一樓靠窗坐著挺好的,二樓包廂太悶了。”
“我們兩個好閨蜜暢談人生,讓別人聽到多不好,走吧……”喬北不由分說的拉著郝靜上樓進了包廂。
服務員進門,倒上茶水,喬北衝郝靜笑道:“郝人,你點菜,死勁點,別給小爺省錢!”
“必須的,充你喬地主三個字,不也得奢侈一把麼?”
郝靜一說完,喬北瞬間覺得自己牛B吹大發了,後悔得連腸子都是青黃不接的。
“呵呵~~我去上個洗手間。”喬北別開郝靜,立馬閃到樓下,用手機給凌姍撥電話。
“死條子,出來一下。”
“你在哪?”凌姍見是喬北的電話,抬頭左右搜尋,很快看到了門外走廊裡鬼鬼祟祟的喬北衝自己揮手。
和對面的男人打了一個招呼,拿著手機轉到喬北面前,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客套的話先別說了,剛在裡面請一個客戶吃飯,忘帶錢了,快,借我兩千塊,江湖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