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醫生從樓層間的空調外機順到一樓,立即閃進綠化帶的陰暗裡,躲開幾個奔向樓的保安,幾個蹦躍,穿過綠化帶貼近醫院的圍牆。
左右環顧一圈,假醫生隨即脫了外褂,將兩個袖子抓緊,外套反過來,退後幾步,‘嗖’地一聲躥上圍牆,腳尖在牆上輕輕一點,外套裹著的雙手在圍牆上面的簡易鐵絲網上一帶,整個人悄無聲息地翻過了圍牆。
隨後,幾步躥出主街道,這才緩下腳步,將自己身上的醫生打扮的裝飾全都扯下扔進垃圾箱裡,慢慢散著小步回到醫院臨街的一臺女式踏板摩托車旁。
摩托車上早就有人等著,假醫生一上車,摩托車手隨即一加油門,兩人一車,絕塵而去。
病房門口。
鄺文斌和李國華兩人走進來,在一收到凌姍的訊息之後,鄺文斌簡單佈置了一下,馬上通知了李國華。畢竟,李國華是喬北的監護人,也是喬北現在在古城唯一的親人。
“醫生怎麼說?”李國華一進門就問護士。
“現在還不知道那人用的是什麼藥劑,正在化驗中,目前透過檢查病人的身體,各項機能表明,病人目前還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具體還有什麼其他潛在症狀,我們要深入檢查才知道……”護士應道。
“你一定要救救他!他還是個孩子!”李國華抓著護士的手急道。
“你弄痛我了。”護士叫道。
“老李。”鄺文斌拉過還要追問的李國華。
“對不起,鄺隊,我太緊張了。”
“我理解!”鄺文斌拍拍他的肩膀,衝凌姍問道:“什麼情況?”
“約凌晨四點,嫌犯潛入病房,對喬北進行藥物注射。”複雜地看了喬北一眼,凌姍繼續說道:
“嫌犯身高約一米八左右,身著醫院的醫生外褂,戴了口罩,看不清臉鼻,左手衣袖處有紋身圖案,我與他沒交上手,但從嫌犯格擋之間可以看出,嫌犯有著一定的格鬥經驗,我猜測,嫌犯應該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
鄺文斌聽著凌姍向其彙報,中間一句話也沒有插嘴,直到凌姍說完,鄺文斌才點了點頭。
一側。
李國華站在喬北病房前,輕輕叫道:“小北~”
“叔……”喬北緩緩扭頭,看著李國華,眼淚就忍不住奪眶而出,抓著李國華的手哭道:“叔,你終於來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著你了……”
“沒事,小北,叔在!”李國華衝喬北點點頭。
喬北搖搖頭,對李國華說道:“叔……趁我現在還能說話,我說你聽著,我屋裡床底下有一個月餅盒子,開啟盒蓋,上面有一層雜紙包著兩本書,是我爸給我留下來的一套《草廬經略》,裡面還藏有兩百塊錢,上次過年你給我的壓歲錢我沒捨得花…… ”
“小北,別急,醫生會治好你的!”李國華叫道。
“叔……你別打斷我,錢分開放在上下冊,一百塊錢放在上冊第六卷首頁,另一百塊錢放在下冊第十卷卷頭,是我的生日6月10日……還有孤兒基金卡和零錢放在……”
“小北,別說話,別說……叔一定治好你!一定!”
李國華警察出身,見過諸多生老病死,算得上是一個鐵打的漢子,此刻,聽著喬北這番言語,眼睛裡不由得也泛著兩點淚花。
“叔……對不起,我之前不聽話,老惹你生氣……”
“小北,別說了……”李國華蹲下來撫摸著喬北的腦袋,點頭道:“小北,你是一個好孩子,一直是!叔知道,知道……是叔不好……”
……
醫生推門進來,病房裡的李國華和鄺文斌同時圍過去,連凌姍也伸長了脖子往這邊探頭看著。
“醫生,怎麼樣?”李國華問道。
“剛我們對注射針管殘餘藥劑進行化驗,得出結果,針管裡面的藥劑成份百分之百是葡萄糖液,只要不太過量,對人體不會造成傷害……”
“什麼?”臨床的凌姍聽到,張大著嘴叫道。
“確定麼?”鄺文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