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翊岑最後看了她一眼,深吐了氣,出了房間。
朝翊景看他出來,立刻一臉著急地迎了上去,“大哥,嫂嫂她......”
“她沒事!翊景,風聲就由你來處理吧。”
朝翊景愣了一下,很快明朗一笑,“大哥,交給我吧!”
“翊深哥哥!翊深哥哥!”陳嘉敏一路著急忙慌地趕到了三王府,接著快速跑到書房,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捂著頭一幅難受表情的朝翊深,旁側的一個下人好似在稟告著什麼。
“喜子,你先下去!”
“是,王爺!”
陳嘉敏緊接著來到朝翊深身旁,道:“翊深哥哥,你聽說了嗎?丞相夫人死在了大王府!”
朝翊深眉頭緊鎖,半眯著眼一臉凝重地看著前方,“知道。”
“那是冰冰的親生母親啊,如果她要知道的話,肯定會傷心死的......”陳嘉敏同情地紅了眼眶。
“我知道!”朝翊深的氣息有些不穩,拳頭緊緊握著。
“翊深哥哥,這下可怎麼辦?他們都說是丞相夫人因思女過切,得了失心瘋,誤以為是阮瑩瑩想害死冰冰,便動了殺心想要掐死她和她的孩子,琉璃護主心切才失手殺了丞相夫人的,這......怎麼會傳成這樣......”陳嘉敏越說越難受,又氣又無奈。
朝翊深緩緩閉上眼睛,努力調整自己的氣息,可腦子裡全都是阮冰為阮母哭得難受的樣子,他猛地往桌子上砸了一拳,起身:“我們過去看看吧。”
“嗯!”
丞相府內,各處掛起了白布,一個大大的奠字高高掛著。廳內,哭聲一片,每個人都低下頭表示悼念。
阮瑩瑩身穿喪服,被朝翊岑摟著靠在棺旁,額頭系一白條,手不停抬起落下抹著眼中的淚。
“孃親~是女兒不肖害了您啊~”阮瑩瑩聲嘶力竭的吶喊著,哭聲迴盪在整個大廳。
阮言也面目憂傷的在旁邊勸著,“二姐,您不必覺得愧疚,那種情況怪不得您,誰讓娘為了大姐得了失心瘋呢?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大姐啊!”
“阮言!不要再說了......”阮瑩瑩低頭又摸了一把淚,繼續說道,“姐姐也已失蹤一載,如今生死不明,連孃親的葬禮都不能參加,都是可憐人啊......”
阮瑩瑩正哽咽的說著,突然跑到丞相身邊,一把跪下,滿是懺悔的看著他,“爹,我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這樣會害死娘......如果您覺得難受,您就殺了女兒吧!女兒願意以死來獲得您的原解......”
“瑩兒!”丞相的神色格外複雜,悲痛,責備和心疼,“你姐姐不回來,你孃親也不在了,現在整個阮家就只有你和言兒兩個後人,如果你再有什麼意外,你讓爹怎麼活!這件事不怪你,你也是為了保護淼兒,你快起來,爹不怪你......”
“爹~”阮瑩瑩痛哭著抱住丞相,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丞相拍了拍她的背,聲音蒼老又沙啞,“爹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不會做出那種事,爹真的不怪你......”
“原來這裡正上演一出好戲,早知就早點來了。”朝翊深一看到阮瑩瑩便想起以前她做出傷害阮冰的那些事,絲毫不吝臉色。
阮言看到朝翊深過來,立刻拖著那隻瘸了的腿衝了上去:“你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冰冰是翊深哥哥的三王妃,仙逝的是翊深哥哥的岳母,女婿來為岳母悼念有什麼不可以?”陳嘉敏也毫不客氣地上前回懟。
“你......”阮言憤怒地指著她,一時竟不出什麼騷話。
“嗯?想咋地?!”陳嘉敏絲毫不懼,一臉挑釁。
丞相見狀便想站起來拜見朝翊深,可被他攔下了,“丞相不必多禮,今天我來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來替冰冰送夫人最後一程。”
“老臣謝過三王爺,也希望三王爺不要怪罪冰兒的不辭而別。”丞相一臉誠懇,僅幾日臉上的皺紋就深了許多。
淡笑:“嗯,我早就不怪她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
“謝三王爺。”
朝翊岑深嘆一口氣,搖了搖頭,便抬手握拳愧疚道:“丞相,對夫人的死我深感愧疚。琉璃現已被流放為奴,永生不得再入府籍,只希望能讓丞相心裡好受幾分。”
丞相無力嘆氣道,“罷了,罷了,就這樣吧。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再怎麼做夫人都不會活過來,你們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吧~”丞相眼皮耷拉著,臉上一股疲憊感,“你們都先走吧,我想最後再和夫人待一會兒~”
“爹~”阮瑩瑩還想上前,可是被朝翊岑拉住了。
於是眾人便一起離開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