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下賤之人，就算皮肉變了，骨子裡也不會變化。
他面上掛著微笑，仍然是剛才那位溫和的模樣，語氣意味不明，“這就是……夜王妃呀。”
蕭夜華和顧懷瑾明顯能感覺到蕭夜闌語氣中的不對，二人對視一眼，後者才出聲說道：“你們二人應該未曾見過吧，當時墨染成親，你已經出征去了，怎麼看著像是從前就認識一般。”
認識，自然是認識的。
當初他去找這女人三番五次的警告，誰知她膽子這麼大，竟然還是回了京城。
“我和夜王妃第一次見面，自然是不認識的，不過……”蕭夜闌話說了一半，然後冷笑一聲，讓人毛骨悚然。
沈墨染就這樣平靜的看著他，然後挑眉說道：“怎麼，七皇子不認識我了？”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愣住，下意識朝著沈墨染看。
只見她將自己的衣袖拉起來，在小臂旁側，有一條很深的痕跡，“當初七皇子來鄉下找我，讓我不要回京，我拒絕之後，就遇到了山上的綁匪，從山崖上滾下來，我的胳膊就留下了這樣的一條疤痕，七皇子怎麼能說不記得我了呢？”
她說的很慢，語氣也十分平淡，彷彿只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
可是敏銳如顧懷瑾，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深意，他眉頭略微收緊，喉嚨也跟著動了動。
旁側圍觀之人互相看看，然後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怎麼回事，聽王妃這話的意思，是七皇子曾經去鄉下找過她？”
“誰知道呢，可是七皇子不讓王妃回京城，這又是為什麼呢？王妃好像沒有影響到七皇子什麼吧？”
此話一出，就有人四處看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七皇子和夜王殿下的側妃也是一起長大的，據說七皇子對那位側妃一往情深，奈何側妃選擇了夜王殿下，嘖嘖……估計是不想讓王妃回京，更不想讓自己心愛之人的地位受到威脅。”
這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只有沈墨染和周圍幾個人能夠聽清楚。
蕭夜闌怎麼都沒想到，現在的沈墨染竟然這麼硬氣，不僅沒有一點害怕自己的意思，甚至還直接將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他唇瓣輕動，面色冷了幾分，然後抬頭，“夜王妃是不是記錯了？本王從未去過什麼鄉下，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噩夢，隨便安在本王的頭上吧？”
沈墨染冷笑，“是麼……那還真是奇怪，按照王爺所說，我和王爺這是第一次見面，可是我卻把噩夢的主角變成了王爺，難道王爺之前同我見過麼？”
說著，她的語氣冷了幾分，“也是，畢竟王爺高高在上，輕輕動動手指就能讓一個人消失，更別說這點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