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沉默幾秒之後,女人突然露出一個微笑,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管家,“我現如今身體不好,管家把這個東西給我送來,是想讓我勞累猝死嗎?”
此話一出,方才還滿臉堆笑的中年男人瞳孔略微放大,唇瓣微微張開,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在沈墨染輕輕挑眉之後,他才猛的反應,直接咚一聲跪下,“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呀!我是想把權利交還給王妃,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王爺臨走時也吩咐了,一定讓我們給王妃找整個京城最有名的大夫,王妃放心,您的身體一定會好的。”
沈墨染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最後的最後還是沒有接那印章,只是輕輕搖了搖手,“你先替我保管著,等到我的身體好了自然會來找你拿。”
“是……是!”管家再不敢多說什麼,只得連連點頭,將印章放回了端盤中。
沈墨染不想再和這些人過多糾纏,直接抬腳向前,走出幾步後突然回頭,“至於大夫就不用找了,整個京城中,除了我自己,我誰也不相信。”
畢竟王府中還有另一個女人,她不信對方會那麼好心,允許自己在王府安安心心的養病。以後還不知道會鬧出些什麼么蛾子,還是提前防備的好。
管家這才想起來沈墨染也會醫術,他連連點頭,“是,一切都聽王妃的。”
沈墨染這才滿意,剛剛抬腳向前,迎面就撞上了另一個女子。
她眉頭收緊,一抬頭正好和安梓煙對上目光。
說曹操曹操到剛剛還在心裡想,這人呢,這人下一秒就出現了。
安梓煙這些日子似乎不太有精神,整個人看起來病殃殃的,眼底全是烏黑,大概是沒有休息好。
原本就單薄的身體,此刻看起來更加瘦弱,像是營養不良,風一吹就能吹走似的。
對方的面上掛著偽善的微笑,在看到沈墨染的那一刻,眼底閃過冰冷的恨意,不過下一秒又立刻恢復正常,朝著沈墨染行禮,“姐姐回來了。”
說完之後,面上又堆滿了擔憂,“聽說姐姐在宮中突然暈倒,沒什麼大事吧?身體上可有什麼異樣?”
對於安梓煙的偽善和假熱情,沈墨染早已經司空見慣,不過此刻她有些勞累,不想和這個人周旋,於是擠出一個微笑,“多謝妹妹擔心,我看妹妹的面色似乎不太好,還是不要站在這裡吹風,回去歇著吧。”
顯然安梓煙並不打算停戰,甚至想要把這場無聲的戰火給蔓延開來。
她露出一個微笑,然後眨了眨眼睛,“難道姐姐還不清楚我的身體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姐姐,我心中很是想念,還想和姐姐敘敘舊呢。”
當著府上小廝婢女的面,安梓煙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殊不知藏在衣袖裡的手指早已經扣進了肉裡,甚至都流出了些許鮮血。
王府的婢女和家庭換過一批,所以這群人看到二人關係如此密切,沒忍住在心中感嘆。
雖然王妃和王爺不在時,這個側妃總是摔東打西,但看起來和王妃的關係還算不錯,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王爺還真是好福氣。
當然這只是大家表面看起來的結果,內地裡的暗流湧動不是普通人就能夠明白。
“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和妹妹敘舊,不過今日就算了。”沈墨染直接出言拒絕,語氣很是平靜,但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