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胸口略微起伏，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榮王的胳膊，將人從地上扶了起來，“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小十七怎麼了？你母妃又怎麼了？”
聽到眼前九五至尊的回答，榮王眉頭收緊，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剛才不是許清瑤說的，有人來請皇帝過去，而皇帝非要留在淑妃這裡嗎？怎麼現在又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過此刻他沒功夫想那麼多，淚水含在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父皇今日小十七和蕭敏柔一起放風箏，誰知風箏線斷了，二人一起到湖邊撿風箏，結果突然落水，可是最後蕭敏柔活了下來，小十七卻被活活淹死了。”
“十七不僅是兒臣的弟弟，更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呀。母妃現如今已經暈了過去，太醫說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可是父皇只停留在淑妃這裡，難道就真的不心疼心疼我們嗎？”
聽到這些話，皇帝一時間愣住，整個老人嗡嗡作響，好似有雷擊一般。
他的身體輕輕晃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能抓住自己兒子的手臂，“你說什麼？”
“父皇，小十七死了，小十七被淹死了！”榮王在沒忍住，痛哭流涕，整個身體都伏到地上，眼看著就要昏厥過去。
皇帝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紮了一下似的，血流不止，難受非常。
他扭頭朝著房間看了一眼，回想起沈墨染方才說的可能保不住孩子的話，又想到自己的另一個兒子也被淹死了。
許久之後才張口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宮中這些奴婢都是做什麼吃的？為何不將公主和皇子看好？”
一群宮女和太監迅速跪了下來，瑟瑟發抖，生怕這件事會牽連自己，“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呀！”
“今日小皇子突然要和公主一起玩耍，奴婢們攔不住，只能跟了上去。可是最後皇子想盡辦法讓我們離開，不讓我們跟著，我們若是跟著就發脾氣。最後等我們發現的時候，二人已經掉進了池塘裡！”
“那池塘的水並不算太深，怎麼會就這樣把人給淹死了？”皇帝再次質問出聲。
整個院子裡一片靜寂，再也沒有人敢說話。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人拉開，沈墨染出現在房間門口，面上全是疲憊的顏色，“皇上，是有人把他們推下去的。”
此話一出，其他人紛紛扭頭。
皇帝看到沈墨染的模樣，連忙邁著大步向前，“淑妃怎麼樣了？”
殊不知這一行為更是勾起了榮王心中的熊熊怒火，他拳頭收緊，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抓著用力的拉扯。
“淑妃娘娘的孩子沒了。”沈墨染說出一句聲音有些虛弱，面上的表情更是十分無奈和低沉。
“她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不僅有先前殘留的毒素，還有今日的驚嚇傷心以及勞累過度。倘若不把孩子拿掉，則會一屍兩命。”
說完，她用自己在現代向病人鞠躬的方式朝著皇帝深深鞠了一躬，語氣中全是愧疚，“皇上，我盡力了，對不起。”
看著沈墨染這副模樣，皇帝也知道她大概是累極了，心中雖然悲傷，卻也到底沒說什麼。
“父皇，您真的不去看看母妃嗎？”榮王再次出聲，心中已經有些失望。
皇帝這才回神，他輕輕抿唇，扭頭朝著宮殿門外出去，“朕這就過去。”
說完，又朝著身邊的太監吩咐，“去叫禮官進宮，十七皇子的喪事按照王爺的規格製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