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染面色冰冷,朝著起鬨的幾人看去,“瘟疫是你們村子裡早就已經出現了的,就算我不出現,遲早有一天也會爆發,等待你們的,也只有死路一條。”
這話說的十分平靜卻振聾發聵,她輕輕眯眼,然後朝著四處看去,“瘟疫的厲害你們都知道,不用我過多贅述,誰若是覺得自己得了瘟疫還能繼續活下去,我不介意稱他一句神醫。”
剎那間,再也沒有人說話,方才抱怨的人們面面相覷,面上露出些許心虛的顏色。
設漠然的情緒異常穩定,她從身上拿出一張黃色的紙,不知道對著上面做了什麼,眉頭輕輕一動,直接朝著門口的石頭上扔了過去,“我剛才已經用了機關之術,現在這些大石頭之間連線的地方已經鬆弛,至於要把石頭給搬走。”
聽到這話,一群人面面相覷,不過最後活著的慾望還是戰勝了恐懼,一個個目光堅定,邁著大步過去。
到底都是村裡幹活的人,就算一個個面色蒼白,但力氣是有的。
一時間,翹的翹,推的推,挖的挖,堵住生路的石牆一點點被蠶食。
沈墨染見狀,鬆了口氣,看向一旁被擠到一邊的許清嘉,笑道:“許將軍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將軍,最知道怎麼調動人心。”
生死關頭,許清嘉面色冷靜嚴肅,畢竟是身經百戰和在慶國公府摸爬滾打的人,他抹了把額頭的汗,反笑出聲:“這方面,還是不如夜王妃。”
沈墨染一愣,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小把戲。
其實剛才她並沒有用什麼機關之術,不過是為了糊弄糊弄這些村民,想讓他們齊心協力罷了,顯然還是有用的。
看著逐漸晃動的石塊,沈墨染沒忍住出聲,“只希望門後真是生路吧。”
許清嘉回頭,看了她一眼。
“我們能想到從這出去,那些追兵未必不知道。”沈墨染說著,眸光暗了暗。
恰在這時,轟隆一聲,隨著一陣塵土飛揚,石牆被徹底推開!
外界的陽光傾瀉而下,照亮了紛飛的塵土,漫天的塵土像是一隻只飛蛾矇住了眼,一時間,習慣了黑暗的眾人竟是看不清外頭的場景。
咳嗽聲時不時響起,還伴隨著村民們的歡呼。
“咱們總算出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還活著,我不會死!”
與他們的喜悅不同,沈墨染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不對勁,周圍太安靜了。
靜的連一聲鳥鳴都聽不到……
她不由想到之前中幻境的時候,難不成他們又跌入了新的幻境?
想著,她看向身旁的許清嘉,“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
許清嘉的臉色也是同樣凝重,他點點頭,正要開口,忽然目光一凌,上前半步,將沈墨染擋在了身後,“小心!”
沈墨染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已經消散的塵土之後,一隊士兵正默默站在不遠處。
正是之前追殺他們的那群人!
見沈墨染注意到,為首的軍士露出一個森冷的笑。
隨即,他一聲令下,“架弓!”
士兵們如臂指使,立馬動作整齊的架起弓箭來。
一支支泛著寒光的箭矢對準了聚在洞口的眾人!
沈墨染視線迅速掃過周圍,發現洞口之外一片空曠,連躲的地方都沒有,他們身後又是一條死路!
而如此近的距離,對方絕無射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