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身體跟著除顫儀的方向向上挺懂,就這樣數十下之後,她抓住那隻瘦如枯骨的手臂摸著脈搏。
察覺到脈搏有所恢復,心底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一半。
緊接著捏住老人的人中,幾根長長的銀針在他的印堂兩側扎入,然後開始捏著肩膀上的一個穴位。
血液流通逐漸恢復正常,呼吸也平穩穩定下來,喉嚨裡的聲音隨即消失,在此刻十分安靜。
確定老人的身體肌理一切恢復正常後,沈墨染才長長的吐了口氣。
這幾日沒有吃太多的東西,所以此刻略微有些頭暈,她用一隻手輕輕捏著自己的眉心,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退。
就在以為自己會撐不住倒向地面的時候,一隻強有力的臂膀突然抓住她,讓她穩住了身體。
她下意識回頭,正好和許清嘉對上目光。
此刻沈墨染沒有想到別的,只是擺了擺手,自己站穩後在桌邊坐下,緩慢寫出了一個藥方。
“現在他的身體機構已經恢復正常了,你拿著這個藥方讓人抓藥,一定要按照上面的劑量抓,不能多也不能少,不然這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許清嘉表情認真,點頭後交給了身邊的人去做,沈墨染的肚子餓的咕咕叫,沒忍住抬頭說道:“給我弄點吃的吧,我實在是不行了。”
一刻鐘後,另一個房間。
看著滿桌子的菜餚點心,沈墨染兩眼放光,拿著筷子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許清嘉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還有她旁邊放著的除顫儀。
等到女人吃了幾口緩過神來後,他才抿唇問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沈墨染就知道許清嘉會問這個問題,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已經在心裡想好了措辭,“那是一種給人治病的儀器,怎麼,你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嗎?”
男人皺眉,不置可否,她繼續說道:“從前我在鄉下的時候總是被人欺負,當時有個老道教我醫術,他離開之後,就給了我一個這個,說是關鍵時刻可以保人性命,我還以為是所有大夫都有,不是嗎?”
看著沈墨染這副模樣,許清嘉拿起茶杯,遮住了眼底的些許暗光,好半晌後,他突然問道:“你可還記得鄉下你養母家旁側的蘆葦蕩?我記得七皇子曾經提過多次,還說要把你丟進蘆葦蕩中,讓你知道厲害。”
此話一出,女人眉頭收緊,心底對七皇子的厭惡更重了幾分。
她抿著唇,冷冷笑了一聲,“我都忘了許將軍是七皇子的人,那蘆葦蕩長的挺好的,不過現在他再想欺負我怕是不能了,畢竟……”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
突然之間,房門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沈墨染下意識抬頭,只見剛才還大大敞開的木門突然關上,屋子裡瞬間變黑了不少。
許清嘉的茶杯還沒有放下,周身迸射著冰冷的寒意。
“許將軍這是做什麼?”沈墨染很快認出是許清嘉搞的鬼,直接皺眉詢問。
男人輕輕抬頭,茶杯與桌面碰撞之時,發出一聲悶響。